得到苏澈下令,大黑狗嗷的一嗓子便冲到伍亮身前,锋利的牙齿滴落唾液,鼻子不时嗅动,张开大嘴咬住伍亮右肋的衣物拼命撕扯。
伴随着大黑狗的撕咬,一股刺鼻的尸臭从伍亮身上散发而出,并且越发浓郁。
霎时间,晕死过去的伍亮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嘴巴里发出无意识的自语呢喃,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往上抵住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白恶狠狠的盯着扑在自己身上撕扯的大黑狗。
他开始剧烈挣扎,外翻的白眼几乎快要爆出眼眶。
见到缠上伍亮的历鬼终于现身,苏澈算是松了口气,他飞快的把挂在墙上的纸扎灯笼取下,熠熠生辉的烛火散发出丝丝热意。
方才还踩的高跟鞋哒哒作响的黄晓莺瞬间销声匿迹,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恐怖气息的漆黑长柄雨伞也默默地竖立于玄关纸扎灯烛火照射的死角。
而完全暴露在烛火照射之中的伍亮,他挣扎的更加激烈了,苏澈一只手把他死死抵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举着纸扎灯把它面对面的放置在伍亮身前,直直的照着他。
纸扎灯中烛火微微颤抖,越来越亮。
少顷时间,浑身抽搐翻白眼口吐白沫的伍亮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身上的刺鼻尸臭味逐渐消散。
“我......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伍亮低声的呢喃自语。
苏澈收回纸扎灯,把大黑狗从伍亮身上扯回来,“说说吧,你在阳坪看到了什么东西?”
躺在沙发上微微喘息,伍亮的大脑一片空白,听到苏澈的声音后呆滞的喃喃自语,“那天是阳坪每周一次的焰火表演,我站在河边,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前进。
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很快就把我和同行旅游的同伴挤散。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我才发现我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小渔港,阳坪是个毗邻澜江的小镇,出现在我眼前的小渔港几乎随处可见。
但是......这个小渔港和其它的港口不同,我说不出来它为什么与其它港口不同,但是我的脑子里有股莫名的声音就是在告诉我,它是......与众不同的。”
伍亮说到这里有些哆嗦,他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到,“一艘木船从我身边荡过,我只是瞥了一眼,那艘木船上装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我被吓到了......
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我拼了命的狂奔,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肺部都快要炸裂,我才从那个诡异的港口逃了出来,我本以为逃出那个诡异的港口就算是结束,但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
“逃离港口回到我们寄居的民宿已经是后半夜,我剧烈的喘着粗气,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物又冷又湿。
脱下衣服想要洗澡,我突然发现我的衣服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一张湿漉漉皱巴巴的船票,写着八月十三日从阳坪起航,终点港的地名已经糊了,我看不清楚。
从那以后,我就时常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低声的倒数时间,叫我前往阳坪登船出发......”伍亮目光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右肋位置。
“我把那张船票扔了,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