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苏澈出声打断张麻子,“你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一下。”
“我......”张麻子几经开口,都没有后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交代,“以前我上夜班巡逻的时候撞到过一个闯进殡仪馆偷尸体的贼,他给了我五万块好处费,我没有揭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他放了,他逃走的时候很匆忙,落下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卡片在我手里,我留着没扔。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我染上了赌瘾,前前后后把工资输得一干二净,心里不甘心,硬是想着回本,没想到把这些年的积蓄全搭了进去还不止,更是欠下了一笔利滚利的高利贷。
靠我的工资根本无法还上这笔债务,看着利滚利变得越来越多的欠债,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我就动了这方面的歪脑筋......几经辗转,我找到了那张卡片上的人,她告诉我,一具尸体开价十万。然后还给我交代殡仪馆哪些地方能进,哪些地方不能进之类的一些禁忌......”
短暂停顿,张麻子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我还好笑,她一个外人哪有我这个在江城殡仪馆当了好些年夜班保安的人经验丰富。可惜我万万没想到,夜晚凌晨后的殡仪馆和白天的殡仪馆完全是两个世界。
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了半掩着房门的停尸间里有尸体在地面扭动攀爬,白天死寂无比的停尸柜哐哐作响,透过停尸间房门的玻璃窗,里面的那具尸体看到了我,它从停尸间里跑了出来......
我被吓得半死,记起她交代过我,看到奇怪的东西就找个裹尸袋躺进去,等到一切结束后再出来。我照着做了,果然从那具尸体手下逃掉,然后我按照她所说的走到殡仪馆地下一层的火化室,随便找了一具尸体带回去交给她。
她非常爽快的给了我十万块钱。”
“就这样,我白天赌博,晚上守夜,没钱了就偷尸体卖。偷尸贼的传闻搞得殡仪馆人心惶惶,我也怕有一天被逮到,所以就辞职不干。
但我对殡仪馆很熟悉,知道殡仪馆晚上守夜的保安不会随便出保安室,所以只要我躲过保安室的监控,就能随意进出殡仪馆偷尸体卖钱。”张麻子认命的将自己偷尸体卖钱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冯世和范德伟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赌狗不得好死!”
“你就没打听过,那人找你收尸体是干什么的?”苏澈盯着张麻子的脸部表情,此时张麻子脸上找不到丝毫害怕的迹象,全是被抓之后的懊恼和疯狂,若不是苏澈威胁要把他丢去喂鬼,他百分之百会奋起反抗。
张麻子用祈求的语气开口,“我知道我错了,饶我一次,就饶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殡仪馆偷尸体卖钱了!
“饶过你?”范德伟义正言辞的打破张麻子的幻想,“如果我饶过你,谁来饶过那些被你偷走尸体而伤心欲绝的受害者,等待你的必然是法律的严惩!”
接着他讪笑的看向苏澈,“这位好汉,你的手酸不酸?要不要我老范来帮帮你?”
“这家伙的悬赏赏金多少钱?”苏澈看都没看范德伟便猜出他的心思。
范德伟搓了搓手,“不多不多,也就一五六七八九万......”
“到底是多少?”
“三十万。”
听到苏澈和范德伟开始谈论把自己逮捕归案后能获得多少奖金,张麻子变得无比绝望,他开始自爆式坦白,妄图寻得一线生机,“坦白从宽,我坦白!洗衣巷,那个老太婆叫做孟婆婆,她住在洗衣巷!赌场,对,还有赌场,赌场在塘山水库附近的青龙寨山庄,我知道的都说了,能算我投案自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