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司机嘶声力竭的尖叫声突然止住,在腐烂的恶臭与电焦味道的刺激下,脸色骤变,开始拼命的干呕起来。
瞬间,那只伸进车厢的僵硬死灰手掌被炽蓝电弧劈得皮开肉绽,僵硬的血肉寸寸开裂,一股腐烂的恶臭杂糅着电焦味道飘进车厢。
被杨教授教鞭闪烁的炽蓝电弧击穿的僵硬死灰手掌现出大片焦黑,开裂的皮肉飞快腐烂。
拼命干呕的大巴车司机刚刚适应腐烂的恶臭,呕吐声慢慢放低,他一抬头,车窗外面的女人尸体似乎与刚才有所不同。
它依旧矗立在马路中央,脸上被划拉开的伤口向两边裂开诡异弧度,仿佛小丑一样滑稽而又渗人的恐怖笑容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死人动了,死人动了!”大巴车司机充斥恐惧情绪的瞳孔骤然缩小。
苏澈把彻底腐烂的僵硬死灰手掌从教鞭顶端甩下,追寻大巴车司机的恐惧喊声看向挡在旅游大巴前的女尸。
女人的脸一片惨白,毫无血色,与先前相比,它裂开唇角浮现的小丑笑容弧度更显夸张,自紫灰色的薄薄嘴唇两侧延伸开的裂痕几乎将整张脸撕成两半。
它嘴里塞满的黑乎乎凝固石膏已经涌到了唇边。
嘭。
矗立在马路中央的女人尸体头顶冒出了血,眼珠里浑浊的玻璃体颤动频率骤然加快,死灰的瞳孔盯着苏澈,一条条乌黑的血丝从眼白四周伸出,缠上了它扩散的死灰瞳孔。
嗒嗒,嗒嗒。
一个硬质鞋底踩在柏油路面的脚步声清晰的从朦胧的血红月光之中传来,沉闷,压抑,完全不像是活人走路的声音。
就在沉闷压抑的脚步声响起的瞬间,从头顶血月洒落的朦胧月光骤地消失,浓稠如墨的黑暗取代如潮水般涌进车厢的朦胧血红月光,黑暗就此降临。
不过由于苏澈多次使用那瓶类似于果冻一样的淡蓝色牛眼泪擦过眼睛的缘故,他隐约的能看到当朦胧血红月光消失的瞬间,挡在旅游大巴车前的女尸背后冒出了一道诡异的白影。
嗒嗒,嗒嗒。
突然间降临的黑暗并没有让沉闷压抑的脚步声消失,反而越发响亮,甚至连成了一片,就像是有无数死人的尸体正在走来。
旅游大巴遍布故障灯的仪表盘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红色故障灯随同富有节奏的滴滴声闪烁。
嗒嗒,嗒嗒。
沉闷压抑的脚步声已遍布于旅游大巴四周,当仪表盘红色的故障灯伴随滴滴声亮起,透过散射而出的微弱红芒,车上的所有乘客都能看到团团包围旅游大巴毫无血色的惨白死人面孔。
“刚刚我才夸你欢迎方式热情,关灯甩脸色给谁看呢?”苏澈以老父亲劝慰子女的语气缓缓说着,在黑暗中涌现的死人面孔近在咫尺。
他将背包卸下,扯开拉链,纸扎灯烛火熠熠的光辉从背包内映射而出,跳跃摇曳的烛光照亮了陷入黑暗的车厢。
浓稠如墨的黑暗飞快退却,纸扎灯的烛光透过车窗,照射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一大片与先前拦在旅游大巴前,嘴里塞满凝固石膏,在嘴角两侧划拉出渗人小丑笑容的死尸。
仅仅血红月光消失不见,浓稠如墨黑暗出现的几秒钟时间,旅游大巴外已彻底被脸上划拉出小丑笑容的死尸占据。
更有甚者已经出现在被僵硬手掌扯开的车门外,一双纠缠乌黑血丝的死灰瞳孔在黑暗中流露恶毒情绪,直勾勾的盯着车厢里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