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尖锐刺耳的抓挠声苏澈不是第一次听到,早在他最初在出租屋进行通灵游戏唤来鬼新娘的时候,这种刺耳的抓挠声就不止一次的出现。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
直至鬼新娘的大红嫁衣接着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七窍流血的面孔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毒情绪,朱远预想的情况没有发生,那股在身体内部的抓挠刺痛依旧存在,一条条抓挠的血痕毫无征兆的浮现,诡异的是没有渗出半分血渍,只不过没达到他所说将人撕成碎片的程度,
苏澈眼尖的看到被鬼新娘似乎无法摆脱手里干枯死灰的断手,大抵是尸王的,幽绿火光和它身上大红的嫁衣红配绿的两种颜色混在一起,如果刨除鬼新娘和尸王断手的诡异模样,本该十分喜庆。
但在此时此刻,这两种代表喜庆的颜色已完全变了味,两根白烛点燃的幽绿火光照射在尸王干枯死灰的断手上,长且锋利的指甲携带着交错缠绕两根白烛的红绳疯狂的刺进鬼新娘大红的嫁衣,留下一道道黝黑伤口。
而鬼新娘对于如同舔狗一样,踹不掉踢不开的尸王干枯死灰断手,心里面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可想而知。
当然它无法拥有这种情绪,它整个漆黑的瞳孔里全然被苏澈的身影占据,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已让它几乎彻底失控。
冥婚?
办个屁!
森森的恶意侵蚀,尤其是当苏澈砸烂废墟中的喜轿救出秋岚和用棺材将安东林等人一个个拉到眼前的皇岗村时,鬼蜮里有关冥婚的规则已被苏澈破坏得完完整整。
你见过哪个冥婚的鬼新娘会被人像是钓鱼一样,三番五次的用通灵游戏唤来,利用完之后就一脚踢开吗?
没有!
苏澈在皇岗村冥婚鬼蜮中做出的种种,换上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已死的连渣都不剩,但苏澈不仅做到了,还继续活蹦乱跳的在鬼新娘面前晃悠。
如果鬼新娘是活人,恐怕连肺都气炸了。
鬼蜮冥婚的规则被破坏,棺材和喜轿接连让苏澈破坏,失去规则束缚的皇岗村鬼蜮已有崩溃的趋势。
从遥远天际浮现的一抹如同鱼肚白的亮光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永远处于夜晚的皇岗村,炽亮的光芒是所有鬼怪的克星,哪怕是连鬼新娘也不例外。
“它急了!”苏澈看着正在竭力摆脱尸王干枯死灰断手纠缠的鬼新娘,没由头的说了一句。
安东林和朱远惊诧的看了一眼苏澈,这都什么时候了,苏先生竟还有心情说笑,这就是江城鬼见愁的厉害之处吗?
耳旁是学生们难以忍受身体上出现一条条血痕的惨呼,虚影里纸扎灯炽亮的烛光也照亮了所有东西,无法再往外蔓延半分,皇岗村夜空浮现的一抹鱼肚白就此停下,眼下的皇岗村卡在一个微妙而又尴尬的节点,夜空将亮未亮。
尸王干枯死灰的断手伤痕累累,鬼新娘身穿的大红嫁衣也被黝黑逸散出缕缕尸气的伤口布满,苏澈默默的注视尸王干枯死灰断手上用红绳缠绕的白烛,两根白烛已经燃烧到末端,估计再有一两分钟时间就会熄灭。
他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对白烛,转头望向虚影里炽盛光芒仍旧没有半分减弱的纸扎灯,趁它病要它命,苏澈径直走向棺材,既然能把安东林他们拉过来,那么也能将鬼新娘送过去。
身穿大红嫁衣的鬼新娘依旧还在和尸王干枯死灰的断手纠缠。
“尸王的断手要被它摆脱了!”苏澈压低声音道,他把两根白烛塞进棺材,正拿出红绳往上面套。
朱远微微吸了一口气,驱散脑海中身边的战友因为听到这尖锐刺耳的抓挠声后诡异死去的画面,“看来是那只手压制了鬼新娘,好重的尸气,这只手百分之百是尸王的断手!”
视线瞥向苏澈,这位代号热心市民苏先生的自己人,实在有些过于骇人。
“他身上起码有两只......不,至少有三只红衣厉鬼,还有那个高跟鞋上的鬼影,它抛出的三只布偶里有两只都在散发着红衣的气息,再加上他的两只鸡一条狗......”
“苏先生你是开鬼屋的吗?”朱远心里吐槽了一句。
片刻之后,尸王干枯死灰断手用红绳连接的两根白烛无声熄灭,失去白烛幽绿火光干扰的鬼新娘很快就摆脱尸王干枯死灰的断手,扯下红绳将它甩飞老远。
“鬼新娘过来了,苏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朱远下意识的问道,他试图使用身体散发的腐烂臭气阻拦鬼新娘前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