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魈愈发模糊的神志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将眼前的短发孩子完全看作了要毁灭璃月港的大敌,不惜一切代价亦是要将自身一直压制的实力取回,如数千年来如一日那般镇杀对方。
“滚回你的稻妻,小师弟属于璃月。”
他的声音很冷,夹杂着错乱的杂音却又万分坚定。
和濮鸢刺出的这一刻,却像是扎进了粘稠胶水那般,被短发少年死死抓住。
鲜血从他被震碎的虎口淌落,和濮鸢亦是险些贯穿他的胸膛。
短发孩子此刻却完全面无表情,只是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中亦是十分平静,倒映着一个站在天守阁上孤高清冷的倩影,那手中长刀像是连虚幻的泡影都能斩断。
“原来你知道,他来自稻妻啊。”
他的身上,似乎在逐渐自主地汲取着魈身上发散的业障,捕捉到了那份神韵。
前世模仿穷极了一生的那一刀,貌似确实缺了把神念都斩断的能力,既然业障可以把他人神念磨灭,那他可不可以竭尽一切地尝试一下将其凝聚起来,把那一刀的另一半复制出来呢。
“谢谢你提醒了我,魈师兄。”
闻言,魈微微紧缩的眼眸,似乎意识过来了什么及其危险的事情,果断松开了手中被攥紧的和濮鸢,时间却在此刻已经停滞了下来,他的身影在那挥落的一刀前避无可避。
那一刻,在他眼前的幻影里,其他四个夜叉坐在他的身旁,举起手中的杯盏畅快饮尽,这似乎是他们最后一次团聚时的画面,那时的他们挨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魈似乎明白了过来,那时他们那由衷释然而又有力的一拍肩,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
“喂魈!每次战斗的时候你都冲在最前面干嘛,明明你年纪最小诶!!”
“哎呀别那么冷淡嘛,整天垮着张脸难怪你长不高。”
“别生气别生气,我等再自罚一杯便是。”
“但是嘛……下次,让我们在你之前吧。”
……
短发少年呆愣地,看着那砍落的一刀被上一刻还在侵蚀魈的那些业障死死遮挡,在那些浑浊不堪的业障中,似乎缓缓凝聚着四个脸上戴着面具的身影。
那一刀透过了他们四人的胸膛,却又被他们死死地握在了掌心里攥紧不放。
竟半步,未能近魈。
……
现实世界中,已过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