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桃皱起眉头,小手轻轻提着手里明明看着很重但拿起来很轻的长杖。
她转动着聪明的小脑筋,神色有些严肃地静静盯了它好一会儿。
“之前祠堂里是绝对没有这一根杖子的,爷爷肯定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不知为何,在她梅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的画面中。
这根长杖一直在跃动着火光,那火光葳蕤柔和,给她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像是在为她能拾起它而欢呼那般奇特。
她摩挲着手中的长杖细细思考。
神色却渐渐由严肃转变成惊恐,在她脑海里想象的却是胡老攥着它像敲地鼠一样锤自己的小脑瓜的画面。
“该不会,我以后再捣蛋,爷爷就要把它当鸡毛掸子使,然后一路追着我打吧?!!”
小胡桃惊恐地撸起袖腕,在强大的求生欲望驱使之下,咬牙切齿左顾右盼着大院,似乎是想要寻个好地方。
“太气了,不行不行,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这坏杖子埋了埋了!!”
这根如有灵性般的长杖上的火焰似乎听见了这话一般,悄无声息就熄灭了。
……
大街上,小祸斗笑得很甜,就这么牵着胡老的手攥得紧紧。
他真的十分珍惜现在能拥有的生活,由衷地希望能就这么无忧无虑地过下去。
但来自过往的声音,终究会如撞钟般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没有任何一只惊弓之鸟在愈合了惶恐后,神经还能再经受弦惊的刺激。
在某个路头的转弯时,祸斗向着码头的位置不经意地一瞥,脸色蓦地就变得僵硬着缓缓苍白,下意识地将身子躲到了胡老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裤腿发颤。
原本还乐呵呵地牵着祸斗想要往前走的胡老亦是一愣,在看到小祸斗苍白的脸色时,他的神色亦是缓缓变得凝重。
“小斗,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么?”
他弯下腰,揉着小祸斗的脑袋瓜,顺着他的目光向着码头的方向望去。
那里有一艘来自稻妻的商船,规模稍大,绣着雷印的紫旗在桅杆上轻轻飘扬。
似是在停靠码头时,那上方的商人与千岩军貌似起了争执,声响颇大。
胡老看着祸斗眼里那由衷的惊恐,便将他缓缓抱紧在了怀里,用身影遮住了他远眺的目光。
“斗儿,我们回家,往后遇见了不喜欢的物什就让爷爷绕开好么,不要勉强自己。”
他轻拍着祸斗的背,带着他向着胡家大院的方向离去。
步伐下意识悄然加快,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那般。
可好巧不巧地,那伙商船上的行商就恰好一眼望见了小祸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了。
“嘶……你们说,刚刚那个小孩子像不像那个灾……”
几个行商嚷嚷着,不约而同地从衣兜里寻出了一张寻人启事,那上面烫金印痕明码写上的惊人悬赏额度,在这些见惯了钱财的商人们眼中仍是如雪里扎墨般晃眼
“应该不能吧,稻妻城所有人都清楚得很,将军大人要找的那个死不足惜的祸根苗早就烂在了海里。”
“怕是早就被漩涡搅成泥了,老老实实收起这个心思吧,在璃月你要敢绑孩子……”
“加之稻妻和璃月相距的这片海那么远,浮尸都漂不过来的,别想了别想了,早点过了这关口把货卸了才要紧,在船上晃悠那么久我也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