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达达利亚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霎,反倒是将那手底的长弓别回腰间,显得困惑。
“且不提我那妻管严老友怎么放得下心把你单独抛在璃月港生活。”
“单是祸斗小弟弟你的来意,就已经有些让我捉摸不透了,这么晚了还不睡……以后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他透过那敞开的厚重阀门,隐隐可以看见自己的手下们都只是失去意识地昏迷在地。
那心底的敌意亦是减轻了不少,但仍是存在,毕竟对方知晓的秘密似乎实在有些多了。
“看样子海鲨那家伙栽在你手里也就并不是什么意外了,想要给女皇写信的话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你得先问问我的看法不是么?”
听了这话,祸斗只是将那一直藏在手心的半支折断的箭羽随手扔到了地上,让辨认出其由来的达达利亚那脸上神色几度变化。
“我的时间不是很多,虽然用商量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但如果是你的话,切磋过一场后也许就不用解释太多了。”
他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笑容显得十分玩味地开口,偏带着几分怀念。
“这机会很难得,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投降不失为一种选择,我会温柔地……对待你这位手下败将。”
那平淡话语从他口中说出。
却只让达达利亚短暂地懵成了被椰羊抢走食物的达达鸭,没由来地感到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仿佛这句话……本是应该从他口中说出的那样。
“……你到底是谁?”
两柄由水元素构成的利刃被他攥紧于手心,对准了此刻在他眼前仍是显得云淡风轻的少年。
“……”
“……原至冬国外交使团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六席——倾奇者‘散兵’,至于其他更多的事情,等你把我击败了之后,你都可以知道。”
在说出那名号的时候,祸斗那钴蓝色的眼眸不由得在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无比晦暗。
像是那沉重无比的过去在被他承认与拾起过后变得难以忍受一般,让他的神色都显得冰冷漠然。
而一直都在揣摩他神色的达达利亚亦是再不开口,只是无比认真地缓缓走到距离他身前约十米左右的位置,眼眸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下一刻,抛飞的长剑死死地钉过那两柄瞬间遍布裂纹的水刃,剑锋几乎都只距离达达利亚的面颊仅有一寸,寒芒倒映出其额头划落的冷汗。
若非后者的反应还算迅速,恐怕这骤然飞来的暗铁剑就可以将他当场枭首。
而仍是站在原地的祸斗轻轻拍了拍手,那浮现在他眼前亦是只有他能看间的荧幕上字字分明。
……
“原魔”:当前掌握原魔技能5/10附:技能掌握数量受素质或年龄影响已达上限,技能可选择遗忘以腾出相应技能掌握位置】
承受、理解魔物元素技能时,可被动逐渐学习,但仅局限于魔物元素技能】
主动技能:可随时查看详情】
水泡术★★、追踪火炮★★、水刃★★★、焰柱★★★、奔雷★★★】
被动技能:不占技能位置】
吐泡泡★、残缺的殊胜之御体★★★★】
……
“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刚你那不声不响的一箭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差点就被你干掉了呢……”
两把水刃无比顺畅地浮现在祸斗的手心里,随他模仿着达达利亚方才的动作而预备好了架势。
他那呢喃的话语似乎只说了一半便没了踪迹,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达达利亚的面前,与嘴角浮现畅快笑容的后者对峙。
此刻的达达利亚似乎完全与方才已然判若两人,那天蓝色的眼眸中如斗兽般对着搏杀有着无尽热衷的光彩何其浓郁,分明已经不顾其他。
而祸斗手底的水刃与他的那两柄显然有着几分不同,前者要更显得笔直厚重,而后者的他则是略有弯刃的幅度,更显得锋锐。
四柄水刃在不间断的抵御搏杀间血沫翻飞,在碰撞时水花的声响只显得通透如冰裂,彼此却都没有任何一式成功袭到对方的要害。
下一刻达达利亚却忽然将那手底的两把水刃捏碎,炸开的浑浊水花遮掩住了祸斗的视野。
继而一杆水元素凝聚的长戈便凝聚在他手底,向后者脖颈横扫而来,精确迅速如手术刀般细致,对于时机的把握没有半分疏漏。
而下一刻让他神色一变的是,那手底长戈传来的反震感觉几乎让他感到发麻,分明就是砸到了什么坚不可摧的重盾。
轰鸣的雷光将那水花蒸腾而去,两扇如门板般宽大厚重的狐狸面具完全由紫色的雷元素构筑,那栩栩如生的眼珠仿佛仍在紧盯着他。
毫不迟疑地,达达利亚蓦然将身体的重心后仰,重重踏在了那狐狸面具上。
借势后撤出十数米开外,也仅仅是这一瞬间他的腿上就已经遍布了被祸斗用水刃划开的血痕。
于落地的下一刻,水蓝色的大弓已然出现在他的手底,一支如猎鲸弩般庞大骇人的箭矢带着轰鸣攒射了出去,硬生生碰撞在了那水雾里。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居然已经能在不触碰邪眼的情况下便动用它的力量了么。”
他出声问着,看着那水雾被雷霆蓦然撕开。
祸斗仍是十分优雅地轻轻拍掉了那身上洒落的灰尘,缭绕在他身旁悬浮的狐狸面具上也仅仅只是出现了些许裂纹,那些裂纹亦是缓慢消失。
听到了达达利亚的话语,他只是淡淡地抬起了钴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静盯着前者。
那眼底没由来出现的怨毒彻骨,亦是让对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
“……你不会想知道我这股力量到底来自何方的,上一次你过问它时,落得的下场并不好看。”
“至于邪眼的力量我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了,到底多久,我大概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将手底不知何时已经从对方腰间摘落的另一颗邪眼远远地抛了出去,抛到了对方手底。
“你的一招一式还真的就没有变过呢,至少现在,我比你本身还要知晓你的一切,达达利亚。”
那声音中带着被无意刺痛伤疤的恼火,连那嘴角缓缓扬起的笑意,都偏冷。
“对付现在的你,我似乎连傀儡谣都不必要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