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能跟噬魂者的材料对接上了。”姜晨从噬魂者的纸质材料中找出黑体标注的一行字，“通过观察噬魂者的入侵能发现，它们更像是努力穿透一种世界能量膜进来，在吞噬更多灵魂恢复自身能量之前，暂时无法离开入侵位置太远。

这是一种另外方式存在的能量之间的阻力斗争，我们看不到而已。

7号未知体吞噬灵魂进化，最后自爆溃散将自身能量回馈给世界能量膜，以此阻止噬魂者的入侵。

这种推断能成立的话，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近年来噬魂者入侵次数频繁了。”

李承泽突然觉得很荒唐。

这么多年与未知体的战斗，难道是个错误？

“在你没加入之前，安全组就在努力猎杀7号未知体用来研究各种武器。你加入以后，主要目标是对付噬魂者，但……”

“但应安全组邀约，杀过不少已经超出安全组能力的7号未知体。更多的7号被用来制造成人类使用的武器，只有极少数才能成功进化完毕。”

“推断成立的话……”李承泽看着姜晨重新做的分类，推推眼镜脸色微白问道：“怎么才能证实我们的新推论？

况且安全组那边不可能听我们的。

你的能力在这儿摆着，但这些年也只是帮忙扩建和搜集资料而已，我可不觉得他们愿意听从你的指挥放弃猎杀未知体。

否则，当初你提议放任未知体进化观察得出更多详细资料的时候，也不会被全票否决连面子都不给一点了。”

就是从那时出现分歧开始，安全组每次邀约姜晨进行猎杀任务，他才开始索要天价出场费。

“我不去会有更多安全组成员用命填进去，但我去了……或许已经成了帮凶。”

人类世界的关系很复杂。

一旦某种利益链断裂，很多人基于保住自己地位待遇的目的出发，哪怕知道是错的也得努力维持住假象。

究竟该怎么证实推论是否正确？

两人讨论片刻后陷入沉思。

大的环境不可能让他们随心所欲进行实验观察那些未知体是否真的在保卫世界，更何况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来说，近几十年大概率也研究不出来能观察到世界能量罩的仪器。

看不到就意味着没有证据。

有时候证据确凿都不一定能改变些什么，若没证据只靠些推论更不可能成功说服安全组高层。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姜晨凝眉望向阴雨天气的窗外，“第一次产生这种无力感是在提出放养未知体观察结论时，那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万能的，我只是一个人改变不了群体的意志；

第二次是在进入虚拟世界的时候。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虚拟世界，却怎么都逃脱不掉甚至连记忆都留不下来。

现在全人类面临危机，我却连补救办法都无法尝试去实施。”

沉默片刻后，李承泽突然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想要保护人类？

我不知道你在虚拟世界里是怎么度过漫长一生的。

但在现实中，你不谈恋爱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唯一研究的不是未知体就是噬魂者。为什么要给自己强加这么重的负担呢？

都说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活在当下死了不管身后事，面对无力改变的现实这样想不更舒服点吗？”

“这是我的使命。”姜晨毫不犹豫回道。

“谁赋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