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见她愁容满面,轻声提醒道:“小姐,老爷说了他只是练功出了岔子缓缓就好,您刚新婚燕尔千万别总是愁眉苦脸的。
即便是新姑爷不计较,也不吉利呀。
至于上官姜晨……他摊上大不行麻烦,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听老爷的意思也没想让他给诊治,大约能自己恢复不需要看大夫吧。
老爷让婢子叮嘱小姐:务必勤俭持家与新姑爷和和美美争取快些生个一儿半女,好让老爷早点抱上外孙子。”
沈如梦再次想起百花谷中游湖赏景嬉戏玩闹的无忧无虑,无法忘记的霍长云的笑脸、身影令人心神摇曳。
她又叹了口气,心中满满的委屈和不甘。
可怎么才能与命运抗争呢?
白皙娇弱的脸上又蒙上一层愁云,沈如梦依在窗前幽幽道:“我那个新婚夫婿是个好侠客好家主,天天各种事物缠身哪里顾得上我?
这不,新婚时刚给他交接完家主之责,他父亲就突发疾病卧床不起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近两**听着君飞四处打探上官姜晨的消息,想来是打算让他前来诊治却又遇到这种乱子。
说不定他心里正怎么埋怨我呢,刚进门就带来不好的运势……”
“小姐你别胡思乱想了,姑爷前儿就好生安抚生怕你多心,你怎么还这样说呢?
早点歇息吧,姑爷大概又要守在那边不过来了。”侍从见劝不过来,也知道自家小姐素日自怜自哀惯了,便收拾床铺伺候她歇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窗外乌云黑压压的秋风萧瑟吹着院中树木发出低沉呜咽声。
沈如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听着秋雨淅沥沥下了整夜,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心中所爱的霍长云,想着他如今到底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是否还在四处奔逃?
如此凄冷夜晚又要委身何处?
肚里可能吃饱身上衣裳能否御寒?
她知道自己站出来作证就能给他清白,可那些人肯听吗?父亲允许吗?新婚夫婿洛君飞又会作何感想?
整个武林已经疯魔了斩邪除魔是大势所趋,此时站出来就意味着要站到所有人利益的对立面,没有人在身后鼎力相助谈何容易?
可叹自己身为武林盟主独女却偏爱文墨从未习武,若自幼习武长成一代女侠,此时境况定会不同吧?
最起码能够有行走江湖的资本,反抗父亲定下的婚约与心上人一起浪迹天涯,那应该就不用饱受煎熬折磨。
她心中反复纠缠彻夜未眠,既充满对霍长云的相思之情又迫于父爱如山、职责沉重,还对新婚夫婿洛君飞的感情很纠结。
一方面感激他对父亲盟主之位的帮扶,另一方面又恨他迫切求娶拆散自己与心上人,更是有种蠢蠢欲动想吐露心迹求他放自己离去……
新婚妻子忧虑整夜的时候,新任洛家家主玉树临风的洛君飞也整夜守在父亲的病榻边愁容不展更没有丝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