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秋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因此彻底蜕变。
即便是知道厉东辰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只是愤怒不满想尽办法把他拽回来绑到自己身边,却从来没想过要与他一刀两断。
否则她不会那么积极的设计圈套跑去捉奸在床。
然而张紫秋千算万全没算到,那天晚上所见所闻竟然直接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一回到新婚未满半年的婚房,她眼前就不断浮现出厉东辰与自己耳鬓厮磨的情景但瞬间那些场景就变成了厉东辰与那两个妓女在床上的一幕!
随后臆想的画面会变成白茉莉姐妹花在布置有情调的房间里,跟来来往往看不清具体模样的男人们纠缠不清,众多画面叠加冲击在脑海里让张紫秋只有一个念头——太脏了!
那两个女人身上到处都是苍蝇在飞,厉东辰身上也被染上脏污和满满的腐臭味,连带着似乎把整个房间都蹭上一股洗不掉的臭味!
她擦洗过无数次,那股隐隐约约的腐臭始终萦绕在房间里。
无奈之下张紫秋只好搬到自己的书房里起居,进而逐渐发展到她压根就不想看见曾经住了几个月的卧房,仿佛整栋房子都在散发浓浓黑气股股恶臭。
她只好去学校,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不去想那些恶心的事情。
一天、两天……时间一长,张紫秋从忙碌中逐渐收获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尤其是学生们快乐的笑脸和对自己充满尊敬的一声声“校长”里,她找到了新的目标。
张紫秋的心态发生变化,学校不再是逃避的避难所,自己也渐渐地没了那种焦虑恐惧情绪,她开始融入这个生机勃勃的大集体。
随着张紫秋逐渐蜕化成为职业女性,很奇怪的就再也没想过厉东辰这个人。
即便是学校都放了假她天天待在帅府也没闲着,托老师们买来许多与教育有关的书籍,每天有空就看书充实自己并思考计划该怎么把学校办得更好。
如此举动落在厉天行眼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虽说先前张紫秋私会一事行为不端,可对象毕竟是早有旧情的东辰,如今两人成婚倒也没什么了。尤其是那天晚上当众丢了面子,她没有丝毫埋怨还兢兢业业忙着管理学校的事情,确实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和能力在身上的。
“唉……往年虽说东辰不在家,可姜晨一个就够热闹的了。”厉天行看着满院子挂了红灯笼,远处时不时有爆竹声声年味儿更浓心中却是越发觉得空荡荡的。
新姨太太们叽叽喳喳的闹腾着,他却是满心挂念远在西边没赶回来过节的幺儿,也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大过年的还得打仗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大概是真的老了。”他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对身边的李副官苦笑道:“以前总觉得姜晨太闹腾,现在他不在家冷冷清清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要不……马上过年了,把东辰叫回来住几天吧,我瞧着他最近老实很多。
更何况我细想了想,年轻人嘛拈花惹草其实也无可厚非,好歹也是我亲眼看着长了这么大的儿子,我知道他的心没那么坏!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新媳妇儿呢。
再怎么说也没有休了紫秋的理,总让小两口这么分居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趁着年节让东辰回来好好管教管教让他们小两口修复一下感情,过了年再给他安排个工作踏踏实实去干,这茬揭过去就行了!”
李副官看了大帅一眼,知道他又心软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于是敬了个礼顺水推舟道:“那我就去把大少爷请回府。”
“嗯嗯,大过年的就应该团圆和气嘛!”厉天行想想总算能有个儿子守在身边心里顿时舒坦多了,顺便还琢磨着得让他们小两口快点和好,早点生个一儿半女自己也好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李副官领了命出门骑上马往软禁大少爷的小院一路奔去,路过改革局瞄了一眼没人注意便翻身下马进去送了个信。
不等厉东辰被带回帅府,姜晨就接到了紧急汇报电话。
“bug说的果然不错,厉东辰还得趁机闹幺蛾子。”绒团子瞄了一眼还没更新出来的剧本,挠挠耳朵有些迷茫,“宿主大大,剧本组好像都圆不回来了,你觉得主角会不会趁机偷家?咱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江山,他……”
说了一半,小白猫自己就卡壳了。
它实在是想不到事到如今主角还能偷什么家,如今钰城那座帅府也不过是挂了个名而已,自家宿主名声在外兵力强盛,已经自立门户了他还能咋滴?
“‘大过年的’嘛,很经典的理由了。”姜晨倒是不意外。
老头儿没有别的子嗣之前是绝不可能随便放弃任何一个儿子的,只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大势所趋即便主角光环再怎么闪耀也碍不着自己的事。
钰城有bug坐镇,想来就算是天选之子他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厉东辰被软禁了这么长时间很显颓废。
早前回国时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了,此时被李副官从巴掌大的小院子带回帅府,只裹着一身灰色棉长袍趿拉着笨重棉靴,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挺长略显油腻。
“爹,我知道错了!”一进门他就耷拉着脑袋磕头认错。
这情景落在厉天行眼里,被主角光环一影响就觉得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也是自己曾捧在手心里的好大儿,不过是留洋几年没在身边沾染了些坏毛病,瞧瞧外国的环境把孩子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自己还在气头上把他扔在外面一直没管,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当初就应该把他带回身边谆谆教导才对。
“行了,知道错了就赶紧改正。”厉天行叹了口气点头道:“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只要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赶紧起来吧,回你院里去好好收拾收拾,捯饬干净了哄哄你媳妇儿去,她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还没撂挑子帮你管着学校呢,以后对她好点!”
厉东辰小声咕哝回道:“我知道了爹。”
对于被捉奸在床这件事,他其实一直心有疑虑。奈何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打探消息,自己基本上眼瞎耳聋对消息知道的太慢了,到现在都没琢磨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怎么就那么多人全挤到琴香小筑去了呢?
还有什么遗书寻死之类的到底哪里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