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就如同大梦一场，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就越会忘记。到最后，你认了画，画也认了你，你就成为了画中人，再也脱身不去。

咱们睡了觉，闭了眼，这方天地便不再有人观看，就变成了它原本的模样，等我们睁眼再看，已是应有模样。

火焰焚烧的大地中。

师傅保护着重伤的徒弟，随手利用羽渡尘的力量操纵拟似律者的大脑，让她死在了自己制造的幻境里。

符华的表情沉默且悲戚，她一言不发。

“师傅....立雪又麻烦你了。”

程立雪咳出了几口血，露出几分虚弱的笑容。

符华强行撑起笑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立雪，师傅说过，会保护你的。”

“嗯，立雪一直都相信师傅。”

这句话被程立雪当成了心中的坚持。

她亲眼见证了师傅燃烧记忆，对第二律者西琳发起了最终的太虚剑神，但却没能杀死她。

少女一步步的靠近着，靠近着抵达了极限，失去记忆的师傅面前，听着她的话语。

“对不起，我记不起你的名字....但我隐约能感觉得到，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你要活下去....”

“...不，师傅。”

程立雪回以笑容。

双手轻柔地抱着昏迷过去的符华，仿佛在抱住一件精巧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着。

她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次，轮到我来保护您了。”

也许是自不量力吧，程立雪将符华交给了奥托，让主教带着师傅快点，而自己则留了下来断后，为他们拖住暴怒状态下的第二律者。

结果显而易见，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太大，挣扎了数分钟便已然是奇迹了。

最终，少女燃烧了所有，胸前被亚空之矛彻底穿透，她来到了人世间的尽头。

恍惚间，程立雪抬起脑袋，模糊的视线前，穿着水手服的师父，正满脸焦急地朝她赶过来......自己是脑子坏掉了吗？师父怎么会穿水手服呢。

程立雪露出了苦笑，随即释然道：“师傅，立雪...只能陪您到这儿了，永别了......”

现实中，将徒弟的意识带回来后。

符华手掌从程立雪头上拿开，她的表情非常复杂。

“立雪，是师傅没有好好照顾你，师傅错了，未来师傅会加倍地关照你。”

姬子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她忽然想要喝酒了。

忽然，训练场上发出一声轻吟，程立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茫无措，对现状感到非常不理解。

毕竟，在她记忆的最后一秒，自己已经死了。

“我....死了吗？地狱是这幅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