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来广济寺那两三日里,有人去问过大夫你的脉象和病症,自然是对症下药而已。”
“如果,我想要解药呢。”
“我早告诉过你药的来源,目前看来,唯一的解药是你自己,或许是某些人。”小师兄说过,药是张生给的,加了他二师兄的调制。
李姮元正想该让人将张生找回来。
小师兄却睁开眼了,“张生不是自愿去庙里的。”
“他是偷袭别人,反而被二师兄抓住了,从他身上搜出的药来,而崔燕,是他的伙伴。”
“什么!”
“师父为了感化他,让他去善堂做事,他却嫌弃那善堂行不善之事。所以,”
“所以你们就合伙来骗我母亲的钱财?”李姮元终于站起来。
“咳咳,如何是骗!我们的确治好了你,而且,你用张生,不是也挺顺利?”
“可,那他到底为何要偷袭别人?”
小师兄把腿散开,双手一摊,“他死也不肯说!”
“等等,那崔燕!”
“逃走了,不知所踪,这京都定有人助他,佛家弟子化缘暗访无果。”
“这,这,这,”
“这便不是我佛门该管的事,而且,当初师父也只是准备度化张生一人。那崔燕,冥顽不灵。阿弥陀佛。”小师兄摇了摇头,又低头念了佛号。
“可是,可是,这与太子殿下,”
“正是因与太子殿下有关,才更不是佛门该管之事,元明,你现在是元明。”小师兄躺在榻上闭了眼转过身不管她。
她是李姮元,现在是佛门元明,便不该与朝堂皇室斩不断,她身入佛门,本该六根清净,可她做不到,她也不能如此坐视不理。
李姮元回到屋子,又不知该找何人说清楚,这件事,有光济寺参与其中,她作为其中弟子,自然不能随便外传此事。
况且,崔燕不知所踪,张生,她现在也不敢再用了,谁知道那日,张生有没有帮崔燕,二人本事同伙,张生却故作不知,还编什么杀手中间规矩来搪塞胡弄她。
莲心,莲心,只有莲心了。可是,她一想到,这八宝酒楼的其中几个掌柜和一些人都是经过了崔燕之手,又觉得不寒而栗,四处不放心。
混混沌沌地,就躺在床上睡去了。
可是在梦里,也有人不放过她。
偏偏,在梦里,她记起来许多与赵希柔情蜜意的时光。
赵希是极喜欢她的,会亲自给她画眉,他最喜欢叫她姮儿,或者是元元。
她与赵希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比与赵容之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那些各处好玩儿的地方,也不是赵容之最先带她去的,最先都是她与赵希两个人。
她唤赵希锦年,阿锦阿年,锦年元元,这是二人最喜欢写的四个字。
赵希带她去的画舫,赵希给她买的玉簪,赵希抱她骑马,带她去宫里的假山石里藏着,面对着面一齐悄悄笑……
等李姮元半夜醒的时候,眼泪模糊了一脸,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