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这样说?”
“大皇子,可是一早就准备去江苏府的,国公前些日子还说要以年资尚浅为由驳了他,可现在,怕是见他一面都不易,他如何会助我们。”昨日黄昏,她的两个儿子已经从兵部休假了。谋害太子,可不是小事。氏族大家,子孙昌盛又怎么样,染上谋逆的罪名,就是多染些血而已。
一夜之间,梁府已经乱了,上下惶惶躁动,而梁氏族中更是气愤不已,唯恐被连累。
嬷嬷有些吃惊,按肩的手顿了一顿,“大皇子虽为人冷清,可也不至于,”
“就算他一身正直,他的母妃也是不肯的。唉!”长公主重新挺直了腰背,想了想,“同行的,是穆侯?”
“正是。”
“只有从穆侯这里想办法了,还好,宫中的人脉,并未散尽,让人去仔细查一查,穆家的二公子。”
穆家大公子空有世子一虚位,可那世子之位又不是能再传给子孙的,且穆大公子在兵部做侍郎。相比与京中贵胄打成一片的二公子,肆意自然,欢乐无忧。
二子,亲疏立显。她也曾听说过,那位苏姨娘,十几年前,差点成了平妻,在京中,没几人见过,却是贵妇夫人议论的话题。也就是之后,穆侯用军功求了长子一个世子之位补偿,而现在穆家小姐公子都并无特别嫡庶之分。
……
此时正在暖香院里看木偶戏的穆成风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木槿连忙递上帕子和温水。
为什么是木槿呢,因为她给父亲去了一封信,父亲就送来信中的木偶戏班子。
且木槿可是珠姐姐的女官,她一来,自然没有木叶说话反驳的地方。
“木槿,珠姐姐是不是把你赐给我了,你日后还要回宫里吗?”
木槿低着头斟茶,“木槿自然是陪伴小姐一世,侧妃娘娘将奴婢送来给小姐调养身子。”
“木叶,听到没,这可是珠姐姐送来的人,你可不能再拘着我了。”穆成风得意地扭头对一边被布条捆在椅子上的木叶说,又扭回头来,“木槿,我们回去,我要听你亲自给我读话本子。”
她走了,木偶戏还在演,木叶无奈,一旁的哥哥木笙也只是看她两眼,带着同情的目光走了。
呜呜呜,这是什么小姐和哥哥啊。木叶心底在流泪,二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有一位小姐爱上一位公子,将欲成亲,可公子欲成一番事业就进了京,而恰巧贵女选婿,择中了这位公子,于是乎,公子便在京中久居,可怜故乡中的小姐,日日盼君归,只留下一个孩子便离开人世。那孩子被祖母悉心教导,扶养长大,一年只有一次,得以见到父亲探亲,却不得相认。时日年久,那孩子也长成一翩翩公子。”
“矣,好感人的故事。”里间传出来小姐的感叹,木笙却觉得,难道不该是那公子抛弃糟糠之妻,惹人唾弃?
他摇摇头,走到外厅喝起茶来。正好小厮慌忙送来一封信,“老爷吩咐,备好马车早些打点,说不得要提前启程。”
木笙回屋子里的时候,里面还在将故事,他就只好站一站再送信进去。
“公子爱好名山大川,时常离家游历,武艺高强。家中祖母叔婶姐弟,族人也都称其良秀之才,只是不喜商事,又闻,其爱剑术,也略擅医,不过,在家中闲暇时少,不曾探用,怕是皮毛而已。只至一日,遇险。”
木槿的声音终于停下来,小姐还在点评,“爱慕名川大山,如此高雅之人。”
木笙将信送过去,心中却是感叹,现在小姑娘看的话本子花样真多。
穆成风将父亲的信看了一遍,提高了声音,“咦?父亲要去江苏?跟大皇子一起?那我呢?”
“小姐由在下护送,先去温州,属下已经着人去安排车马,不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