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你给我滚!”言逾白纵然有滔天怒火,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也只是让她滚而已。
这完全不能撼动什么,直到言逾白抬手打碎了红酒瓶,并拿着破碎的瓶身扎向自己大腿的那一刻。
从他腿上流下的血比流淌一地的红酒更加艳丽,艳丽地刺痛了罗绮的眼,同时也刺伤了她的心。这远远比几句让她滚有效多了,她输了。
已经廉价到不惜用药,却被他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拒绝。很可笑。
看着已经失血昏倒的言逾白,她也想过,如果得不到,那么让他死去或者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她此刻却已经坐在了救护车上。
这也许是最后一程了,她焦急地望着他苍白脸庞,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紧闭的嘴唇。她握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手术推车,直到被关在门外,她想,自己也曾像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一样,一路陪着他,紧张他的伤势,紧握他的手,呆在手术室前期待他的平安。
直到办理手续时,看到亲属一栏,她恍然惊醒,她从包里拿出言逾白的手机,交给了护士。
大梦一场,梦醒了,她该走了。
由于送医及时,手术也很成功,言逾白的伤没有危及生命,但是失血过多,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江碧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忙过来了。她过来的时候,言逾白手术刚结束,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半夜,江碧昏昏欲睡,身子打着摆子,快要一头扎到病床床单了,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江碧。”长时间不说话,声音暗哑,吓得江碧的睡意都消失了。
江碧连忙抬头看向病床上的言逾白,脸色很白,眸子却漆黑,幽幽望着她,病容让言逾白少了平时的凌厉,反而像个犯了错的男孩子,期待女朋友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