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唐汶夕看着言景熙正对着的那个墓碑,有些眼熟。
“我的兄弟。”言景熙用手抚掉了墓碑上的一些灰尘,然后蹲下身子,目光和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平齐。
“再不来,我可能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他自嘲地笑笑。
唐汶夕走远了些,给他们两个留了说话的空间。
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多了一束山中杂草野花扎成的花束:“相识一场,这次寒碜了点,下次一定买束大的。”
她端端正正把花放在墓前,随后又看了眼异常沉默的言景熙。
他仿佛在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但是目光却没有落在实处,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最终他从回忆里走了出来,对着照片说了一句:“明年再见。”就迈腿离开了。
唐汶夕动了动嘴唇,又闭了起来,咬着下嘴唇,特意与言景熙隔了些距离,慢吞吞走在回去的路上。
本以为一直晴好的天气,今天却变了天,从早上开始便聚满了脏灰色的云,此刻居然下起雨来。
两人均没有想到会突然变天,因此,在这过于原始的H市边缘,正好被淋个正着。
一路上,只有一个公交车站可以避一避雨,可是今天,唐汶夕的倔脾气出来了,她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奈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这么落下十多米的距离跟在言景熙身后走着。
而言景熙本来很久不犯的病却在见过王拓清的墓后突发,他失了心般走在空旷的柏油路上,直至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尖叫……
言景熙一下惊醒,左右看看。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之后,他回头看到了身后十几步远的唐汶夕。
下雨了,路上空荡荡,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就一个穿着格子连衣裙的少女,用手遮盖在眉骨处,挡住扑到眼睛的雨丝。
他往回跑了几步,眯着被雨水打湿的眼,问她:“你刚刚有听到尖叫声吗?”
唐汶夕迷茫地摇了摇头。
B市的某条道路上,坐着一个女孩,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香囊,而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停着一辆冒着烟,车前盖撞毁严重的大货车。
要不是言景淑为了捡妈妈的那个香囊,可能她就会葬身在那辆远远就刹车失灵,一路滑行过来的大货车车底。
言景熙和唐汶夕冒着雨,终于在步行了半个小时之后,打到了一辆车。
两人住的是一间套间,唐汶夕在自己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正在用浴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个视频电话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