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已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
李墨站在窗前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等了一些时候,三人早已没了影子,才对着几人一抱拳道:“承蒙宋兄款待,暂且别过,后会有期。”说罢也从窗口跃出,只见李墨身子轻飘飘的似没有重量一般转瞬便飘至江岸之上,身形飘然若仙,潇洒至极。
宋鲁见到李墨的身影,当即赞道:“好俊的轻功!”
宋师道望着江面,却是满眼复杂,宋鲁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席间李小兄弟对那两位小兄弟颇有善意,此行应是出手相助,以方才他的身手来看,怕是不用担心了。”
宋师道深深叹了一口气,若有可能,他倒宁愿成为像李墨那样的浪子,舍弃了世家门阀追上去,只是以他宽和的性子却是并没有叛出宋阀的决然。
李墨一路奔行,待得追上前去之时,只见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宇文化及立于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
此时双龙躲在七八丈远的石隙中,偶尔伸头出来观看,只担心得要命,却全然帮不上忙。
李墨起先是在一旁观望,并未加入战斗。他需要找一个绝佳的时机插上前去,在傅君婥被宇文化及重伤之前将她救下。
只见两人又斗了一阵,傅君婥剑势陡然一变,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完全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李墨眼中精光一闪:“就是此刻!”忽然宇文化及只觉背心一寒。急忙抽身闪躲,同时也看到了那道掌劲去势不减,连续将身后几棵小树连连轰断。
“嘶!好霸道的掌劲!”不但是宇文化及,连傅君婥亦是大惊,只是此时正值战斗的关键时刻,也容不得二人多想。
宇文化及沉声问道:“阁下何人?竟要插手我宇文阀的事么?”
李墨哈哈一笑道:“宇文阀?好大的名头。”顿了顿,又道:“不过却是吓不倒我李墨!”
“李墨?”宇文化及心中搜肠刮肚地思索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