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明朗依旧是那个骄傲，能很好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好的将军，他很少失控。

徐璐渐渐觉得自己头脑越发不清晰。以至于回到军营里后她依旧由于恐惧而微微打颤，她听不清他伏在她耳畔说的话。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意识已经混乱了，她还在经历那些酷刑。从白天一直到黑夜的折磨。

有刀从她的脚踝划过，她闭着眼睛，咬牙不发一言，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疼得脸色发白，她不止一次想过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好过于永无止境的折磨。可是她又莫名舍不得，她想再见见他，明明她离幸福已经那么近了，明明已经触手可及。

“璐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就在这，你别哭了好不好？”

明朗柔声安慰，这些年她独挡一面，他以为她很坚强，其实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她也害怕黑夜里回家，也害怕鲜血和战争。

“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他几度哽咽。

在替她更换衣服时他从未想到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计其数，受了伤的伤口深可见骨，军医说她的脚废了，没事，他可以做她的脚。可是为何她连自己的病情都要隐瞒。

“明朗？”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明亮。

“我在。”

“我还活着？”她似乎不敢相信。

“璐儿。”

他从不轻易这样唤她，自从她长大后，他便说男女有别，她终会是要嫁人的，这样唤她过于亲昵了怕伤她的名分，那时候她想说她可以不在乎的，可是话到嘴边便吞了下去，她不在乎又何妨，可是他在乎啊。

“将军，你还是唤我徐璐吧。”她疏离的模样使他难过。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将军何许自责，你能来便是我莫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