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归原主了,不是吗?”
伊登开口道。
祂好像要将自己与索拉缪斯彻底的分割开来。
索拉缪斯望着祂,
“不是物归原主,而是从未离去。”
千年先知那双淡金而清澈的眼睛注目着祂,那目光满是温和,又有宁静,那仿佛是一双容纳所有过错的眼睛,可惜的是,那与自己并不相配。
伊登笑了,这像是嘲笑,又像是在怜悯过去的自己。
祂不再多说什么,指尖微抬,天穹陡然黯淡下来,未来之城的乌云遮蔽住了所有的日光,苍白色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来,狂风顷刻涌起。
终结世界的伟力,就在祂的手中。
索拉缪斯行动了,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手中的剑化出大光,汹涌澎湃的光辉顷刻爆发了出来,自上而下,以极慢的速度斩下了一剑。
那挥剑的速度,简直如同乌龟,莫说是乌龟,连树濑都能躲开。
然而,与剑刃下落速度相反的是,剑光如滔天巨浪,转眼间便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地朝着伊登所在的位置扑来,途中逸散的光辉掀起阵阵的风暴。
亚撒拜尔也在此刻行动了起来,他伸出手,有一种力量仿佛自高空上压了下来,脚下的时空仿佛都被威视下压了一分,那两座城市的颤抖就是最好的明证。
厚重的历史感蔓延开来,两座城市的人们向上望去,恍然间觉得有大河在冲洗这重叠之地,极少数见多识广的人,才能猛然察觉,这座城市正在被历史长河洗刷。
历史长河逆流而上,滔滔不绝地往着天穹扑去,横拦在伊登与索拉缪斯之中,自理性在这世上诞生之前,历史就已经存在,正因如此,历史长河的厚度、深度,不仅会超乎了凡人的想象,更远远超乎了诸神们的想象。
如滔天巨浪的剑光斩击在历史长河之上,锐利无比的光辉将历史长河不断破开,如同一柄长剑刺穿莎草纸张,然而,当成千上万的莎草纸交叠一处,要将之洞穿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历史长河的深厚,即便是全世界的纸张加在一起,也不能记载。
剑光不断地推进,而茫茫的历史不断阻挡,最后,剑光在厚重的历史中消弭于无形。
随后,有一道声音落下。
“‘祂必如我所言说般,审判这全天全地。’”
伊登吟诵着那《神迹书》的言语,话音还未落下,时空就仿佛承受不住重压,未来与过去的两座城市都在颤抖不已,人们惊慌失措地在地上奔跑着,到处躲避,仅剩下个别狂热者,仍在全神贯注地凝望着这场极遥远的争战。
话音彻底落下之际,无光之黑暗出现在伊登的掌心,那只有如蚂蚁般一点,如沧海之一粟,却拥有着近乎无穷的伟力。
当这一点无光之黑暗出现之时,高空光辉消逝的速度比蜡烛熄灭得还快,连眨眼的一瞬间都没有,地上的光辉也不见了踪影,两座城市都被笼罩在无光的黑暗之中,无论是谁都伸手不见五指,眼睛陡然失去了意义,只能靠声音辨别方位。
索拉缪斯的眉宇微微皱下。
眼前的情况,与其说是棘手。
倒不如说是…无望。
这就是一场注定无望的争战。
在那异教的预言书里,这场争战的结局,乃是吾王之王的得胜,万事万物的荣耀不再归于曾经的那位天国之主,而是归于新的万王之王。
由于黑暗的限制,千年先知索拉缪斯显现出虚弱。
伊登再度伸出手,要结束这场无望之战,印证所有的预言。
等到争战的结束,祂将撤去这所有的黑暗,将两座城市送回原点,而后审判那旧的世界,开启那新的世界。
这一切,正要印证经文的意思。
恐惧之后的爱…
黑暗之后的光。
在那无光之黑暗中,苍白伟力汇聚,浩大宏伟得超乎任何语言的描述能力,仿佛末日之时,都未曾有这么多的苍白伟力涌现过,而这些力量,听凭着“万王之王”这一尊名的主宰。
伊登挥出了手,将苍白伟力凝聚于一点,而后尽数倾泻而出。
历史长河仿佛被那伟力的余波震塌,开始寸寸破碎,湮灭一切有形之物,而破碎的历史长河顺着苍白伟力步步向前,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此时此刻再无隐藏。
四周的空间不仅仅出现了裂痕,还开始极其明显的破碎。
然而,在云海之上,
有一道目光,正在注目着这场碎裂空间的争战。
而在祂的注目下,所有破碎之处,刚刚破碎,便顷刻弥合,修补,并完好如初。
今天要考试只能更一张,明天我努力多写一点,估计也没几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