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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年末,寒冬料峭,大雪万里。
徐哲与那仍然不肯吐露姓名的无名刺客一路北上,直去那漠北之北,萨满大蒙。
前日下了一场大雪,将天地涂成一片银白;今日一早,又是一场大雪落下,前雪未化又飘雪,雪层厚重,本就足以没过脚腕,如今,却是连小腿都能没过了。
刺客当日险伤黄蓉,徐哲当日气急大怒,掌心生风间,便是对着刺客连出数掌,不仅碎了这刺客的多处骨头,更是损了他的筋穴心脉。如今,这刺客本就伤势未好,又碰上大雪连绵,寒风刺骨,气温骤降,一时之间,可不就是气虚连咳,四肢颤抖,连路都走不稳了。
对于徐哲来说,这倒是正好。
徐哲的心,正如这寒风的冷,他小心的调养着刺客的身体,让他万不能死,又在心中冷冷地想,是啊,可不就是正好。
刺客走不动路,自然只能由徐哲背着他走。
人心难算,徐哲算的最多的,却偏生就是这难算的人心。
“你……”刺客虚弱道,“你救我、医我、背我,到底有何目的。”
纵是大雪轻比鹅毛,鹅毛多了,终究是能压死大象,更何况,这漫天鹅毛,还带着足以将人活活冻死的冷。
徐哲背着他走,呵斥他:“你莫说话了,我先前来过这里,再走约莫半个时辰,便有一处山洞,我们到了那里,便先在那里躲雪。”
许是认为自己大限将至,刺客打着哆嗦,追问道:“你、你明知我是大蒙刺客,为何、为何……”
徐哲厉色道:“噤声!静心!你还听不听话了!”
无名刺客不听话,他抓紧了徐哲胸前的衣襟,更为急切了一些,终是吐出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思索的结果:“你……莫非,你不是中原人吗?!你和中原有仇吗?!你……还是你和黄蓉有仇?!和郭靖有仇?!和武林有仇?!你到底有何目的?!你到底和谁有仇?!”
徐哲脚步一顿,鞋底没入雪层之中。
他停住了,将自己立于狂风暴雪,任寒风吹打而岿然不动。
身前身后,天上地下,满是银装素裹,遍界银白。
世界是白的,眼中所及是白的,连带着,那颗冷冷的心,似乎也被同化为了同色的白。
“你……”这顿住的脚步给了刺客莫大的激励,刺客咳嗽不断,体温更低,却是在一瞬间红晕覆脸,尤为激动,“可是、可是我猜对了…?!”
半响,徐哲摇头,双手用力,托稳了刺客的臀部。
雪虐风饕,风雪交加,迎着愈演愈烈的狂风暴雪,徐哲身负一人,继续破浪,龃龉行进。
小哲心想,唉呀,这一幕可真熟悉啊,不久前,同样是寒意入骨的雪山,他似乎还这样背着阿晚走呢。
徐哲道:“唉,你就听我一句吧,少说话,存体力,静下心,莫要激动了,我这还为你输着内力呢,再有小半个时辰,你我就都能歇息了。”
小半个时辰后,徐哲见到了那处他曾经来过的山洞。
“嘿。”徐哲侧过头,他并未掩饰过他会武、且极有可能武功不低的事实,是以,在内力流转下,任是大雪糊脸,他仍是面色红润,唇色剔莹。
这双吐出热气的唇凑在所背刺客的脸边,徐哲轻声唤他:“我们到了。”
没回声。
徐哲又唤了一声。
没回声。
……睡着了。
多年钻研之下,徐哲的医术早已出神入化,加之内力雄厚,武艺超群,是以无需把脉,仅靠贴身,他也可知道,这人究竟是死或未死,究竟是健朗还是体贫。
徐哲不怕这个刺客不说话,他叫这个刺客“噤声”,而并非时刻说话以保持清醒,就是因为,哪怕他一字不吭,徐哲也可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个刺客,此刻还不能死,所以,哪怕阎王老儿亲自来到了徐哲的面前,徐哲也要保这人的命。
徐哲背着睡过去的无名刺客,踏入了漆黑无光的石窟洞中。
徐哲打起火折子,右手手掌支地,用内力把这片地烘烤的干燥了些,才将刺客放下。
放下刺客,徐哲又从包裹中拿出了少许柴火,以燃起的火折子点燃,半橙半红的火光照亮了洞穴,也照暖了人间。
……只可惜,暖不到徐哲的心里。
确保刺客沉睡无恙后,徐哲又走到洞穴入口。
一步、两步、三步。
他逐步走出漆黑洞穴,再次将自己置身于银白素裹。
冷啊……
徐哲红唇微张,吐出一口薄白的雾气。
冷啊……
徐哲一声长叹,想着刺客在意识不清时的追问,不禁想,是啊,真冷啊。
如此,刺客在洞中睡了一夜,徐哲便在洞穴外站了一宿。
一宿过去,暴雪已停,那雪层之厚,却是从小腿又厚到了双膝。
这可真是大雪,接二连三的大雪,在南方不可能见得到的大雪。
纵是大雪连绵,却总是有鸟儿于清晨出现,吱呀啼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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