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
王斐挺直了腰杆,“上次你差点害得霏儿毁容一事,要不是有她替你求情,你以为我会这么快就放你出来吗?下次你若还是这般不知好歹的话,那就别怪为父责罚于你了,不能再这样纵容你下去。”
“霏儿,刚刚有烫到吗?来人,快去请大夫。”
根本不管现在王凝是怎样的如泥塑木雕般的立在了原地,王斐小心翼翼地扶着怀中的柳霏儿就要离开。
夜洛至始至终没说上一句话。
王斐也忽然就好像从没看见她一般,只是临走之际,她和柳霏儿的眼神对上了。
柳霏儿看着她,笑了。
夜洛一愣。
傍晚,无边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蓝梅竹边油伞下的一双人影也依偎着渐渐模糊在了雨中。
雨滴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凉亭的鸳鸯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如王凝压制着的呜咽之声,全被悉数的笼罩在了这场暮雨之下。
王斐和柳霏儿的事,不出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王家,而夜洛估计最吃惊不已的人,肯定就是她父亲了。
“怎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
东厢房的书房里,夜洛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老爹抓着头发,一会儿从东走到西,一会儿又从西走到东。
“蛮蛮,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而估计是夜云泽走的也有些累了吧,他此时终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夜洛,着急问道。
“什么怎么办?”
可夜洛明显没有感受到她老爹快忧心如焚的焦急情绪。
“这件事该怎么办啊,之容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和他交代。”
“我们交代什么。”
夜洛气笑了,“柳霏儿是三岁孩童,还是心智不全?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需要我们去交代什么,爹爹你就别瞎操心了。”
王斐和柳霏儿的事情在王家所引起的波澜,其实根本就不大。
先不说柳霏儿早已及笄,本就可以婚嫁了。
就只说比王斐年龄还大,早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赵县令,今年不也才刚纳了几个和柳霏儿年岁相当的美姬吗。
这种事本就不奇怪。
更何况王斐的原配,也就是王凝的生母早已去世多年。
如今王家的后院之中,不过就是几个姬妾罢了。
谁也不能对王斐和柳霏儿的事指手画脚,他们之间的障碍,可以说几乎为零。
况且,王斐马上就得护送万骑军家眷去古溪一事还横亘在前,比起这个,自家主公想在临走赴难之际再风流一次,那不也是人之常情?
根本就没谁会说什么,就连张伯和张婶在听到此事后,反应都淡定得过分。
“那小蹄子早就变心了,以前就算我千拦万拦,可都还是拦不住她凑到郎君跟前去。但你看看后来,就算郎君自己都主动走到她身边了,她竟还躲开了?这样的人,走了也好。”
张婶冷笑连连,脸上就差没明写出“柳霏儿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可不管夜洛几人的意见是如何的相左,傅容那儿却还是很快就收到了他们送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