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大家一起退出了军帐,然后又在外面一番寒暄之后,夜云泽才带着傅容回到了他们的帐篷。
“先生,先前为什么不让我献策,现在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呀。”
帐篷里此时就他们五个人,夜洛和张婶在为夜云泽、傅容斟茶,张伯则是坐在一旁擦拭佩剑。
这时北殷的文人也多喜佩戴长剑。
王侯贵族之家,那自然是雕工卓绝,有些光一个剑匣便能买下一座城池。
但夜云泽和傅容佩戴长剑的理由却就要实用许多。
一路上不安全,有把剑终归是能防防身嘛。
再不济,那拿出来吓唬吓唬一下别人也行啊,最起码能给自己壮个胆气不是?
反正不管别人怎样,夜洛就是这般劝夜云泽带上它的。
“献策?”
夜云泽从张伯身边拿回了自己的佩剑,用棉帕擦拭了起来,“你觉得当时军帐之中的人有几个是不清楚现在情况危急的,但你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傅容怔了怔,“先生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夜云泽叹了口气,“就只是想告诉你,你能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甚至是张远将军也都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可为什么他们都不出声呢?”
因为没人想担责呀。
夜洛静静地坐在夜云泽的下首,也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折返罗城。
待重新评估过这一行的危险之后,再从长计议。
但谁敢担这个违反军令的罪责呢?
反正刚刚在军帐之中的众人都是没这个意愿的,毕竟那可能会是夷三族的死罪啊。
大家都不讲话,不也就是等着某一个人主动跳出来承担这个后果吗?但如果没有,那也无所谓,大不了所有人一起走黄泉路,这样才才不孤单。
总好过自己一家老小都被砍头。
“刚才你要是把那话说出来了,那不止张远将军,当场的所有人都会赞同你的意见,而等回到罗城以后,你应该就会被所有人推出去做这次事件的替罪羊了。”
夜云泽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傅容,“之容,谨记慎言啊!”
宦海沉浮,首要的就是这“慎言”二字。
现下傅容也能算得上是出仕了,未来官场凶恶,一切都得慎之又慎、严之又严啊、
夜云泽在教导傅容,而每当这个时候,夜洛和张婶就会悄悄地溜之大吉。
以往张婶是怕打扰到他们,但现在却是因为时辰已经不早,她得去准备他们晚上的伙食了。
至于夜洛嘛,那就是一个字——烦。
她最怕自己老爹的长篇大论了。
以前是对着她的,所以要躲还很难,可现在对象变成傅容了,那她还不赶紧走为上策才怪呢。
溜出帐篷,又躲过了张婶“盛情邀约”的厨房一游,夜洛开始悠哉悠哉的在军营周围散步。
而不得不提的是,张远此人虽然品性一般,但军事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最起码挑选驻扎营地的能力是非常一流。
单只论这几天里,他们每次整休的地点都是这种既隐蔽安全又风景不错的情况来看,夜洛还是非常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