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看我这药还得赶紧趁热送回去,先前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大姐说一声对不住,就先告辞了。”
夜洛端端正正的给对面的大婶作了一个揖道歉后,端着药盅就赶忙离开了。
虽然她也很想再打听一些事情,但手里的药汤是真不能等。
如果在送回去之前它们就已经凉掉的话,那等待着夜洛的可就是张婶的铁砂掌了。
她可挨不住。
心里杂七杂八的转悠起了好多思绪,但脚下速度却不慢。
在夜洛回到大院时,手里的药盅依然还有热气。
张婶估计也是知道这药熬的不易,所以对于夜洛这个时候才回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二人就只是合力把这两盅汤药给傅容和张伯喂了下去,然后又是擦身换衣,忙乱了好一会儿之后,她们才能短暂的坐下来休息一下。
“先生呢,还没回来吗?”
“没有,自从刚才被蔡先生叫走以后,我就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不知道,蔡先生是要让爹爹去帮什么忙。
夜洛现在完全想不到,一个正被万骑军副将重用的谋士,会有什么忙,是她父亲能够帮得上忙的。
但先前那样的情况,又完全容不得他们说一个不字。
不然那李大夫最后能不能请得来为大哥和张伯诊治,就真是难说的很了。
“蛮蛮。”
“啊?”
正在神游天外的夜洛被张婶给喊回了神,“张婶,你叫我吗?”
“嗯。”扭干了帕子为傅容覆上,张婶看着他对夜洛问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
夜洛恍惚的转头,屋外的天空不知道何时竟已蒙蒙清亮,原来都已经过去了一夜,天亮了呀。
“蛮蛮!”
“哦,我在听呢张婶。”
夜洛忙收敛心绪,她得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把昨晚的事情转述给张婶。
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就那样,事情并没有多复杂,不过就是张伯担心大哥,所以瞒着张婶又进山采药去了,之后自然也就遇到了同样进山为军队采食的万骑军。
而至于她嘛,因为去寻找张伯,在山脚下便也被抓住了,可那也算幸好。
如果不是她去的及时,那张伯恐怕被抽打至死也是不会吐露出他们落脚的草屋的位置。
当时夜洛一见到张伯的情况,想都没想就立刻束手就擒了。
原本傅容的状况就已经极其糟糕,现在又再加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张伯,他们这下不去军营都不可能了。
只有那里,才能最快的找到大夫为大哥和张伯诊治。
况且以如今的情况,夜云泽和傅容都是文吏,他们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除去要披上一个阶下囚的身份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每当想起都会让人觉得头疼,可说出来却就是极其简单了。
夜洛不过三言两语,便把那些生死一瞬间的事都告诉给了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