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苏瑞电话的时候，周全正和张文涛坐在路边撸串。

正是半下午时间，人家烧烤摊才刚摆出来，火没升，许多食材也都没有准备好，见来了两个衣着不俗的大老爷们，烧烤摊老板还以为来了能吃能喝的大主顾，一边热情招待着，一边着急忙慌的升火开烤。

谁知这俩人每人只点了几串羊肉，两样素材，全部加起来五块钱不到，连瓶啤酒都不舍得要，就坐在那里吹起了牛皮。

一个吹嘘说自己是隔壁华新制衣厂的厂长，埋怨着说他那厂子还是有前途的，市里只卖地皮却不考虑企业生产问题，这是目光短浅，对企业的不负责任。

另一个年龄很小，但口气也更大，好像在香飘飘奶茶都能说了算一样，一边安慰厂长说市里现在没钱了，张老大是迫于无奈才卖地皮，另一边又蛊惑这位厂长去跟他干，还承诺人家一个副总的名头，听起来很唬人，安排的工作却是看奶茶摊的……

我可去你的奶茶摊副总吧！

烧烤摊老板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借着上最后一份烤韭菜的机会，凑过去道：“两位大老总，现在的生意难做啊，你没看现在街面上就没几个奶茶摊了？都是在中州待不住了，分散跑外地去了，我劝你们别盲目跟风，先考察一下市场大环境再说吧！”

“哟喝，敢问老板以前是干啥的？”

张文涛不觉有些惊讶。

连市场大环境都懂，这该不会是哪位隐世不出的能人吧？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实话告诉你们，以前我是华科影音的销售经理，跟着郑业成郑总干的，也就他不走运，在靠山张老大起势前被人陷害蹲了监狱，这会要是还在外面的话，凭他跟张老大的关系，华科影音早就冲出九州走向全球了！”

“……”

张文涛一脸懵逼。

所谓的华科影音他根本没有听说过，当然也把不准这位是不是在吹牛。

可周全却就心中一动，忍不住打听道：“老郑是因为什么坐牢的？被判了几年？”

对于那位好面子讲排场的郑大哥，他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虽然俩人闹了点不愉快，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人都被抓起来了，自己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只是他很好奇，按说以张斌现在的身份，就算他不暗示什么，发小如果犯的事不算大的话，也有的是人会想方设法的把他捞出来卖个人情。

可是张斌都当老大这么长时间了，他的发小却还在监狱里蹲着。

难道身上还有什么大案？

“哪有经过宣判啊，我们华科影音成立五年来，销售业绩累计也才不到五十万，可说出去谁都不信，非说我们偷税漏税，就这么没凭没据的把我们郑总给关着让他交待资金去向。”

这位前任的销售经理，现任的烧烤摊老板在周全面前诉起了苦。

周全听得一阵无语。

别说人家不信，他也不信啊。

郑大哥那么大的排场，每次出行都前呼后拥的，华科影音咋可能只卖了那么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