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接连得地方是在床底下,宗泽通过几面铜镜,让他们隐约看到了大半个房间内的情形。
房间内有一男一女,一个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女子在为男子添酒,男子时不时拉扯着女子。
“爷您方才说,这次的钦差也又快走了?爷这样的好消息,您怎么不早说!”
女子的声音听得卓慕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钦差,哪年不是来了走,走了来。咋们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来,让爷亲一个。”
“讨厌奴家听说,这一次的钦差大人很厉害,奴家害怕”
“呵,你有什么好怕的。”
“奴家前一阵子得了个物件儿,说是张藏宝图。还是张带着血迹的藏宝图。”
“真是张藏宝图还轮得到你得了?”男子的声音中掩不住的不屑。
“可不是。”说着,女人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块布一张的东西,递给男子,“就是这个了,一个白吃白喝的江湖人身上扒下来。”
“他给你们抵债?”
“嘿嘿,爷妈妈的手段您还不知道么。人是被迷晕了卖出去的,连块遮羞布都没给留,呵呵这东西缝在衣服里头,差点儿就给扔了。”
“啧、啧,女人就是狠!”
男人随手拿起藏宝图翻看,越看越用心,连美人都顾不上摸了。许久,他激动地说:“这、这、这或许就是、就是嘿嘿、嘿嘿嘿”
女子一把夺过了藏宝图,伸手道:“爷既然您看得中,那银子?爷这藏宝图能挖到多少财宝奴家不管,奴家只要二百两银子,这图,便归了爷。”
“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拿来!”男人说怒就怒了。
女人依附到了男人身上,柔弱地开口道:“爷您也是常来常往的,规矩自然知道。再说了,爷您就要发财了,还在乎这么点儿小钱么?爷您向来大方,怎么就不能帮衬帮衬奴家。”
房间内,女人连哄带骗地让男人掏了两百两的银票。
密道内,卓慕雪拉了拉宗泽的衣角,用唇语问:假的?
宗泽嘴角上扬:半真半假。
卓慕雪更疑惑了,可眼下不是问清楚的好时机。她指了指密道里面,问:可以回了?
她知道地图落在谁手上,二哥自然就能想办法追查下去。接下去的事不看的好。
没想到,宗泽说:别走,刚开场。
随着一阵嘈杂声,房间的门被踹开了。汪夫人领着一帮人进来,插着腰大骂:“好你个老色胚,老娘这些年为你忙前忙后,你在这儿会妖精!死流氓,臭不要脸的,要没有老娘我,哪有你今天!”
卓慕雪这会儿才确定,那男人是县令汪意。也才惊讶地发现,原来汪夫人是这样的。
汪夫人骂她男人,女人不开口。可汪夫人骂了她,她也不好惹,三两句就对骂了起来。汪夫人一个手势,她身后的人就开始在房间内又打又砸。一会儿功夫就已惨不忍睹。
一个破碎的花瓶摔到了床边,挡住了视线。宗泽不管怎么调整铜镜,都只能看到房间的边缘。
不过还好,听得见也成。
女人大喊一声:“来人呐”
不多时,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护院就冲了进来。两方人马大干一场,竟然不相上下。最终,两方人各占半间屋子,对峙上了。
“汪夫人,您要教训你男人,奴家不拦着。可您这砸了奴家这屋子,可是要赔的!奴家这儿可都是精心挑选的贵重物件儿,您给个三千两,这事儿就过去了!”
“什么!你居然敢让老娘赔?!还你这些个破烂玩意儿值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损坏赔偿,天经地义!上好的花梨木椅子,上等的官窑青花瓷器,百财翡翠摆件,珍珠帘子,哪一件不贵重?三千两,还是看在县令老爷的份上,往低了报。”
两个女人争论不休,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夫人,我是来办正事的,你休要胡搅蛮缠!”汪县令转头又说,“三千两银子,我赔!不过,你得把藏宝图给我。”刚才汪夫人来得“太及时”,藏宝图还在女人手上。
汪夫人虽有疑惑,但看起来确实有什么藏宝图,只好暂且忍一忍。
“呵呵,这会儿,我不卖了!爷您还欠两千八百两!”
汪县令咬着牙说:“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这儿干的什么买卖!真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