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隐藏在暗门后的小型会议室内,冷色调的灯光照亮了冰冷的圆形长桌。
一排黑色座椅围绕着长桌整齐摆放,此刻,正有六人落座于此,背后分别代表着五方势力。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人,是一位表情颇为温和的中年男人,他是同济会的高层之一,负责主持这场合作会议。
主位的左边位置,落座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左右,脸上的表情冷淡,眼神中略带倨傲感,他是“里联盟”派来参与此次会议的c级玩家。
“里联盟”是一个搭建在资本上的玩家组织,核心是国内最有钱的一批人,包括了经商世家、资本集团等等。
他们通过巨量的财富开路,暗中将大批玩家汇聚到一起,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
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群生意人,玩家是他们的武器。
而掌握了幻想物质进货途径的范肖于他们而言,诱惑力已经不是“巨大”可以形容的了。
所以,他们积极派人参与了此次会议。
长桌的右边,坐着从白鹰国赶过来的一男一女两位白人,女的有着一头棕色的长发,两人均是“上帝之剑”的成员。
如果范肖在场的话,就会认出这两人是自己的“老熟人”。
当初的佤市事件中,就是他们两人负责带队看押宋青山,吸引范肖咬饵上钩。
在后来的冲突中,两人趁着战斗局势陷入混乱时,第一时间逃离了佤市。
其中,棕发女人的名字叫卡拉,身怀c级灵能“阿卡夏之书”。
她早已通过“阿卡夏之书”认知到了范肖的部分实力,在佤市时心里就被种下了恐惧的种子——当时白鹰国的玩家队伍里,第一个跑路的就是她这位负责带队的队长。
她让属下前去送死,为自己争取到了从范肖手里逃跑的时间。
至于她这次为何还敢跑过来搞事情……
佤市事件之后,她通过“阿卡夏之书”查阅了一番范肖的性格情报,然后得到了对方心眼儿很小,睚眦必报的答案。
她随后又查阅了下010分区过去与范肖为敌过的人的下场,得到了“几乎全灭”的答案。
这让她非常惊恐!
这个范肖……恐怕迟早会来报复她的。
届时,她唯一的存活方法,恐怕就只剩下逃离010分区,从此不再回来这一个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背井离乡到外区去遭罪的,更何况她在白鹰国的身份地位都很高,家里有花不完的钱,养了大量面首,夜夜当新娘,周周开银趴,这种神仙生活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舍不得!
为此,范肖必须死。
刚好,意识到无法拉拢范肖的“上帝之剑”,也做出了将其击杀的决定。
既然得不到进货途径,那就毁掉好了,不能让其他国家比自己发展得更快。
范肖已经成为了白鹰国的阻碍。
如今多方势力汇合,大量玩家聚集,正是一个干掉范肖的好机会。
所以她申请了主动过来参与此次会议。
她要全程盯着过程,若是这次行动失败了……那她就第一时间远遁外区,再也不回来。
当然,击杀范肖这一真实目的,她是不会在会议上透露出去丝毫的。
在座的人背后代表的势力,更多是想胁迫范肖把资源让出来,杀人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内。
与他们“上帝之剑”站在一边的,只有“欧罗巴联盟”,以及岛国的“灵能社”。
想到这里,卡拉朝自己左边瞥了眼。
“欧罗巴联盟”派遣过来的也是一位女人,自我介绍时只透露了游戏昵称——维密天使。
岛国的“灵能社”,则派了一位身材略显矮小、眼神带着阴翳感的中年秃顶男过来。
这就是此刻会议室内的全部势力阵容——同济会,里联盟,上帝之剑,欧罗巴联盟,灵能社。
“尤金,你说的那位神秘人物还没到吗?”
这时,
代表“里联盟”组织的戴金丝眼镜的青年,看向了坐在长桌主位的同济会高层,态度略显不耐地说道:
“对方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还有,你联系我们过来,想必已经拟定好了相关计划,可以开始说了吧?”
表情略显温和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尤金正要回话时,会议室的暗门突然打开了。
门外,身着便服的安保玩家,将一位相貌平平无奇地青年男人送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尤金朝正靠近会议桌的新来客点了点头,说道:“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顺带一说……”
他朝众人介绍最新来客的身份道:
“他代表的是特事局。”
闻言,
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一个势力的规模越大,越容易被渗透。
特事局里混进去了同济会的人,或者同济会收买了某位特事局成员——仅仅是这样的话,并不会让他们惊讶,顶多意外一下。
因为他们背后的组织,也有在特事局里安插眼线、间谍。
反过来也是一样,这并不值得惊奇什么。
但尤金的话却是——这个新来的男人,代表着特事局。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能代表特事局立场的家伙,干嘛要跑来和他们一起算计范肖?
吃饱了撑的?
自毁长城?
“你还真是请来了一位……意外的帮手。”
金丝眼镜青年瞥了眼尤金,评价了句。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这名特事局成员身上,都想要记下他平平无奇的相貌。
说不定能将这次的会议当做要挟筹码,留待以后威胁这个家伙用。
当然,这只是他们下意识的举动。
在场的人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背靠大型势力,自然不会缺少能够伪装相貌的道具的支援。
记下相貌的意义不是太大。
“我想知道特事局的成员参加这次会议的理由。”
这时,代表“上帝之剑”的卡拉忽然说了句。
她的语气很强硬,有种不给人回旋余地的霸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