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己胜算更大后，范肖就决定放开攻击了。

他现在的弱点已经很少了——其中，针对意识的精神攻击算一个。

并非沙什·森释放的那种无脑大规模精神力冲击，而是以精神为媒介，直接作用在意识上的干涉。

比如催眠洗脑什么的。

这类攻击无形无质，小天使很难锁定轨迹，用镰刀帮他斩灭。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应对之法。

这时，庄博士的第二轮攻击来了。

意识到针对身体的压制，以及物理和能量上……或者有形体的攻击对“外来者”造不成什么威胁后，庄博士直接更改了能力搭配，将攻击模式重点放在了精神上。

当然，他也没有完全放弃物理和能量两个维度。

若是不依靠这两个维度的攻击阻碍“外来者”的近身，他绝对会先对方一步死亡。

对方的能力太诡异了！

他只看到血色镰刀一闪，一切便化为乌有。

像是橡皮擦抹去了铅笔的痕迹。

令人心惊胆寒，不得不防！

下个瞬间，

铺天盖地的攻击奔流袭向了范肖。

火海、雷霆、腐朽的雾气、赐予即死攻击的黑色之风、能穿梭空间的封印锁链……十几种攻击混杂在一起降临，像是翻滚碾来的大海啸。

同一时间，

精神暗示、思维压制、意识混乱……诸多直接针对意识的精神攻击，作用在了范肖身上。

因为没有满足“触碰”的条件，庄博士没办法动用记忆篡改能力。

眼前的敌人实在太难缠！

攻击力上堪称无敌！

他其实有准备具备空间能力的分身，但他不敢瞬移靠近对方，制造触碰的媒介发动能力。

一旦靠近了……相当于去送死。

噗嗤——庄博士似乎听到了“现象”消失前的哀鸣。

他释放出的所有有形体的攻击，突然粉碎、消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哪怕是能干涉空间的攻击也不例外。

嘭——小天使们的肚子里，范肖所化身的十六团肉瘤，猛地炸裂成了微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细胞。

这些细胞快速融入到了地面上涌出的血海中，成为了血海的一部分。

刹那，在庄博士的精神感应中，范肖消失了。

或者说，范肖的精神遍布在了整片血海上，同时存在于血海覆盖的所有地方，范围太大反而无法锁定了。

无法锁定，自然也就无法针对意识进行攻击。

而破坏已扩散覆盖了整个培训学校的血海……他也能轻松做到，但这是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

那血色镰刀的斩击，实在太过诡异，除了针对意识的精神攻击外，他其他的手段，都无法突破那层壁垒。

庄博士略一沉思，无奈之下，依旧选择了可能无法建树的大规模攻击。

能否成功先不说，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

只见下一秒，剩下的18位庄博士中的12位参与了攻击。

各色的能量闪光充斥在了整座培训学校的上空，以天塌之势轰下。

被副本规则支配的庄博士，已经没有“攻击是否会波及到实验体”的顾忌了。

一出手，就是肆无忌惮。

似乎要将整座学校连同周边的街区一同毁灭掉，在安城中创造出巨大的天坑。

轰隆——！！

攻击落了下来。

噗嗤、噗嗤——令人头皮发麻的斩击声响起。

每一道斩击声，似乎都混杂着事项消失前的哀鸣。

范肖的精神遍布了整片血海，主意识在血海里随心所欲地转移着，速度快若闪电。

他转移到那里，小天使就会瞬移到哪里，斩灭该处位置的攻击浪潮，庇护血海的同时，也庇护了培训学校的里的人。

他以间接的方式，扩大了杀戮天使的攻击射程。

不过转移终究需要时间，庄博士释放的攻击奔流趁着微小的时间差，将血海破坏了一部分。

范肖感受到了疼痛，但并不严重。

下一秒他的声音飘荡在了整片血海之上：

“悲哀的副本生物，被规则奴役的意识，不会逃走，只会莽攻……”

“庄博士，你的败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的你，是一个纯纯的傻逼！”

攻击的浪潮结束了。

各种能量逸散出的光辉消失。

在翻滚的血海之上，范肖凝聚出了形体。

剩下的18位庄博士分身已全部被斩成了虚无。

庄博士的精神反应彻底消失。

想必……他的本体一直在各个分身之间转移着。

所有分身被毁，也意味着他的消亡。

范肖稍微检查了下战场，发现无异样后，稍微安下心来。

小天使的现界时间，还剩下两分五十秒。

范肖没有耽搁时间，一下子飞到了晕厥过去的顾寒歌身旁。

让几位小天使抱起顾寒歌后，他一只手按在了对方的后背上，发动灵能，为其提供了肉体上的庇护，免得少女姐姐被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加速度杀死。

随后，范肖下达了命令——飞回少年范所呆的位置。

小天使们当即带着他和少女姐姐，一下子加速到了超过音速的速度。

‘如今庄博士已死，将顾寒歌带到过去的我面前，让两人见面、重聚，达成圆满结局，应该就能弥补过去的遗憾了吧？’

‘也不知成功之后，我的心灵会不会升华一次？’

范肖心里有些不确定。

升华这个东西，得看个人的悟性，将其作为通关条件……有些太朦胧和笼统了。

所以副本规则，应该会给玩家提供一种阶段性奖励，比如“看开体验卡”，或是“人生顿悟状态”，来辅助玩家正视、接纳、超越自己的过去。

范肖对此颇有些期待。

目前他只是以看客身份，观测了一遍自己的缺失记忆，终归有些遗憾。

如果这个副本能将这份记忆作为奖励，直接赠送给他就好了……

“嗯……！？这是……！！”

突然！

范肖感到有一股令人背脊生寒的冰冷感，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仿佛大难即将临头！

他的危机感应，拉响了巨大的警报声。

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精神之上，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危险！

极度危险！

“降落！”

范肖突然下达了命令。

小天使们当即带着他和少女姐姐，降落到了地面上。

范肖皱着眉头望向前方，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庄博士都死了，他怎么会突然感到如此浓重的危机？

哪怕庄博士是诈死的，目前还活着，也不可能让他的危机感应出现此等反馈。

庄博士只能发挥出b级极限的力量，虽然能力难缠了些，但他这边占据各种优势条件，战斗起来胜率是要远高于对方的。

除非……还有其他危险！

‘莫非是少年范？’

范肖突然想到了这个世界里的他自己。

危机感应的来源方向……也很符合这个结论——少年范就在那边。

之情他隐约猜测，少年范如同庄博士一般，也是高等威胁之一，如今……应验了？

可少年范手无缚鸡之力……

‘不，不对！我可是s级灵能潜力者！s级灵能的觉醒条件，一直是未知的，不排除少年范存在突然觉醒的可能性……呃，不会来真的吧？’

范肖有些头皮发麻。

如果是s级灵能的话，他刚才感受到的山岳般沉重的危机感，也能解释得通了。

s级灵能哪怕被副本限制到了b等级的出力，能做到何种程度，依旧是个未知数。

这可是整个进化游戏的顶点！

‘换做范柒柒，哪怕攻击力被削弱到了b等级，攻击深度却依旧没有变，她依旧能破坏概念，差别无非是少砍几刀和多砍几刀而已……’

‘如果少年范的s级灵能觉醒了，原理上应该是差不多的，攻击力不够，用攻击次数堆叠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