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碗”粉面店的老板是只三百多年的鳖精。
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王八。
按照鳖精的普遍年龄来算,袁老板的三百多岁在一千五百多岁里也才不过是少年,可是袁老板却已经和老板娘结婚十多年了,连孩子都大了。
放在凡人身上,妥妥的是未成年结婚生子的不良典例。
老板娘是个凡人。
老板娘袁夫人嫁给袁老板的时候还只是花季少女,十八九岁花一样的年纪,少女青春靓丽,袁老板这个三百多岁的老不修就仗着他“成熟男妖”的魅力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老板娘迷得七荤八素,一时之间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就是认定了这家伙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这个老不修的就哄着老板娘,老板娘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跟家里人哭着喊着就是要下嫁给这个“一穷二白”的家伙。
老爷子也没办法呀,他就这一个女儿,老伴又走的早。
于是老爷子答应宝贝女儿嫁给袁老板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他们要留下来,安安稳稳地把家里的粉面店开下去。
这样自己也能继续看顾着宝贝女儿,验证这个坏家伙的人品。
袁大鳖精自然无有不可!
于是他是美人也娶了,落脚之地也有了。
——这是舒越嘴里描述的故事,他少年时常常嘴上坏笑着给人家灌输袁老板的“糗事”。
等待间,时间悄悄过去,粉面店门口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旁边店铺的老板们在看几眼这边之后,又叹着气摇着头移开目光,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
“你就知道跟人家打牌!打牌打牌!店子都不开了!生意也不做了是不是!”
这个声音是女的,前句话音刚落,下一句就如狂风骤雨般接了上来:“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不求上进的惫懒汉子!科科读书就要上高中了,补习班的钱还全都欠在账上!你不想着去赚些钱回来居然还去玩牌?!”
“老婆、老婆老婆,咱们回家说成不成,回家说回家说,大街上的多丢人啊……”
这句是一个无奈的男声说的,但是说着是这话,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享受。
女声此时不屑地道:“你还晓得丢丑!别怕丢丑,别人家都习惯了!给我进去!”
“哼!回家再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听着这话,声音由远到近,声音的主人就要进店子了,早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站起来的舒越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两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就扯着一个体态福雍的中年男人的耳朵走进了粉面店。
妇人三十余岁的模样,但是面容轮廓却还带着年轻时的几分娇俏,一看就是不曾经受岁月苦楚的,此时正俏面含怒,眉宇煞然,气呼呼地扯着男人的耳朵。
被她扯着耳朵的中年男人也是三十余岁的样子,身材富态,早就不复最初把老板娘迷得七荤八素的高大挺拔了,只是五官仍还看得出来当年的俊朗端正——当然,要论这点,还得忽略掉他脸上比以前时候多上至少三分的、都要把俊朗的五官挤小的肥肉了。
“袁叔、袁婶!”
老板娘进了店门犹训斥了袁老板两句,但是手却其实已经不自主地松开了,这时只是还搭在上面而已,舒越的喊声就在粉面店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