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只是,应该怎么做,才能在五龙县安排我们的人?”
李沐恩笑了:“此事易耳!”
朝堂之上的事情,无非就是利益交换。
如果他们舍不得一些利益,哪怕是想要拿到五龙县县令这样一个小小的位置,也会和周怀渊发生冲突。
但只要给的利益稍微大一些,周怀渊甚至会亲手将五龙县送到他们手中。
五龙县县令只是一个小官。
但并不意味着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
因为说到底,这五龙县是属于周怀渊的控制范围。
如果直接通过正常的程序,将五龙县拿到手,这等于是强行夺取了周怀渊的东西。
别说是五龙县县令的位置,哪怕是饭碗里的一粒米被人强行夺取,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
周怀渊不高兴了,就会捣乱。
到时候,自己和周怀渊为了一个五龙县急赤白脸,指不定会有其他人从中得利,稳坐渔翁之位。
所以必须要让周怀渊乐意。
周怀渊不捣乱了,五龙县县令的位置,也就稳了。
宁文龙问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周怀渊乐意?”
李沐恩笑了:“可以叫人去用一些黄白之物,送到周府。”
李沐恩所说的人就是指将来要成为五龙县县令的人。
宁文龙略微考虑一下之后,觉得付出的代价其实并不大。
无非就是一些金银财宝。
对于顶级的权贵来说,这些东西的价值并不大。
在朝堂上,这种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相比较而言,价格更低的钱粮药材反而更有价值。
也就是周怀渊这种没有底蕴的上不了席面的腌臜货,才会对这些铜臭之物,如此痴迷。
就是有一点很不爽。
他居然要用贿赂这种手段,去买周怀渊欢心。
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宁文龙点头。
这一点道理,他懂。
“行,那就按二哥说的办!”
周府。
“老爷,大事不好了!”
周福小心翼翼,在周怀渊耳边低声说道。
语气之中透露着紧张。
周怀渊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何事?”
周福说道:“周五他们,失联了!此外,佐鸣被安民寨杀了!”
“什么?”
周怀渊瞪大眼睛。
“这么说,刺杀计划失败了不说,还把佐鸣搭进去了?”
周福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周怀渊问周福:“阿福,你确定那吴羡手中有颜集留下的账册吗?”
“八九不离十!”
周福语气中透露着确信。
哪怕没有明确的证据,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十成都是真的。
说八九不离十都算是保守了。
周怀渊哪里不清楚这一点?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总不能真的调动数万大军,去攻打安民寨吧?
想想都不可能。
这又不是评平叛,更不是与敌国对战。
他以什么理由让朝廷发动数万大军?
剿匪?
这不是搞笑吗?
真要是提出这种建议,哪怕皇帝被猪油蒙了心也会笑话他周怀渊是个傻子。
更不要说那些和他不对付的王公大臣,肯定也会借机发难。
“这个吴羡,为何如此棘手?”
周怀渊哀叹一声。
随后又痛骂:“颜集这个狗东西,吃里扒外,为何要留下那些账册?难不成他还想抓着我的把柄不成?”
也就是颜集已经死了。
不然周怀渊肯定会把这颜集找来,抽筋扒皮。
“可恨,可恼!”
……
好一阵发泄之后,周怀渊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脑子里思考着破局之法。
账册这东西是绝不能起来早了安民寨的。
必须毁了。
现在他得势,仅凭一本账册,最多让他难受一阵子。
可花无百日红。
这账册要是在自己被圣上怀疑的时候蹦出来,那和催命符没有区别。
说不定本来还有机会挽救的局面,会瞬间如山崩海啸彻底倾塌。
“阿福,你刚才说佐鸣被吴羡杀了?是被刺杀的还是被光明正大杀了的?”
如果是被刺杀,周怀渊也没有办法。
毕竟颜集衶吉的案子,到现在还在查,毫无线索。
明知道是安民寨干的,那又怎么样?
无证定罪?
人家是匪,管不了!
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给杀了就不一样。
因为这事情可以抬到朝堂上来说。
击杀朝廷命官,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缺证据。
有了证据就有了实打实的罪名。
有了这实打实的罪名,或许就可以说动朝廷发兵剿匪。
“对!佐鸣带兵剿匪,兵败,被当场击杀。”
“好!”
好?
周福愣了一下,怎么好?
周怀渊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