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为何叹息?可是在下……说的不对?又或是……提起了什么不该提的事情?”秦遨将疑惑表现的很是明显,语气也放的极为缓慢与柔和,如同一个不经意撞到别人秘密而深感内疚的孩子。
尉迟雄微抿嘴唇,他在徘回在犹豫,徘回在一条路与另一条路的交界边缘,犹豫着是否该放手不堪的过去大步踏向难以预测的未来。
“瞧我,刚才被惊住,怎敢受两位将军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虚扶尉迟雄和尉迟敬二人,秦遨面带歉意道:“是在下一时失神,望将军恕罪”话毕,极为郑重的作揖致歉。
“先生哪里的话,是俺们对先生心悦诚服、高山仰止,先生何须道歉?”
“两位将军快快请坐。”刚才沏的茶此刻已经茶香四溢,秦遨姿态优雅的为尉迟雄二人各斟一杯:“两位将军请。”
沉重的气氛得以缓解,纠结与彷徨也随之减去不少,尉迟雄的神情明显放松。秦遨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握住时机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当下幼帝失信,四王争夺天下,将军认为谁最有希望登上那九重高阶?”慢悠悠的拿起茶盖轻轻拨动着杯中浮起来的翠绿茶叶,一双眼睛幽深难测。
被询问的尉迟雄拿起茶盖的手一顿,而后将茶杯又放回到桌上,满脸严肃的认真道:“为人臣当忠,为人秦应义。皇帝年幼受制于人,蛮夷来犯凌党作乱,四王作为大秦臣子与皇帝的亲叔父不仅没有匡扶正道扶持皇帝,反而借机发难、落井下石,以致秦国雪上加霜,百姓民不聊生,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怎能得到苍天相助?皇位非权欲之位而是仁义之位。所以他们又有何能耐得到宝座?”
面对尉迟雄如此敞亮的和盘托出,秦遨很是意外,眉峰一挑道:“将军够直率。”称赞完,神色一凛:“既然将军知晓大义又为何投身于晋王爷,如此岂非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本来猜测尉迟雄为秦峦做事是受人蒙蔽又或是被名利诱惑,可如今的一番言论间接打翻这种为其开脱式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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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雄非不忠不义贪图名利,也明白四王叛变的害处,甚至对于篡位之举还带着深深的鄙夷,既为明白人如何做湖涂事?
秦遨感到奇怪也隐约有些恼怒,尉迟雄听出秦遨的语气已由最初的询问变成质问,难免有些紧张他喝了口茶才回道:“记得先生讲过晋王爷对您有知遇之恩,对末将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将军以为祸天下来偿还个人恩情?”秦遨的脸色渐渐冷落下去。
浴池竟瞧着眼前的局面有些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可还未曾张口便被尉迟雄摆手制止住。
“先生如此说,末将无可反驳,毕竟俺的确在晋王爷手下做了好几年的事情,这些都是事实。”尉迟雄眸中的色彩暗澹下去:“不过能不能请先生再听俺说两句话?”
到底是惜才之人,秦遨犹豫瞬间后微微颔首道:“将军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