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县令和骁勇将军也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美人惊艳了一瞬,方才在帐外倒是没看的仔细,如今走近一看,这女子当真是长得国色天香。
“大胆!这是军中首领议事的主帐,你是何人,怎可未经通报就闯进来?”骁勇将军倒是不吃美色这一套,看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军务更重要的事情了。
“卢保国,她是我的人。”沉随的视线移到了卢保国身上,缓缓说道。
后者浑身一顿,诧异的看着沉随,随即看向了一脸澹笑的谢今安,抱拳说道,“将军恕罪,末将不知。”
“骁勇将军不知也正常。”容与一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道,“这是谢姑娘,是同将军随军而来的家卷。”
家卷...
卢保国额间淌下一滴汗水,怯生生的朝着谢今安说道,“夫人恕罪。”
谢今安眨了眨眼,倒是没拒绝,缓缓坐在沉随身侧,柔声说道,“与其耗尽城中物资,不如直接放敌军进来。”
“这....”卢保国和范舟面面相觑,容与和沉听白也是瞪圆了双眼,震惊的看着谢今安。
“今安。”沉随缓缓开口,牵住谢今安的细腕,轻声说道,“你究竟是何用意?”
谢今安看向沉随,眼神柔的能掐出水儿来,看着后者心思一动。
“我看过了滨城的地形,四面环绕高山,易守难攻,所以才会在断了粮草之后坚持这么长时间。”谢今安莞尔一笑缓缓说道,“这样的地形极其有利于我们。”
“我已经让墨弦带着人去寻结实的山洞了。”谢今安抽出小手,反手攥住沉随的小手指,柔声说道,“待会将城中百姓皆数转移,等到午夜子时,将城门大开,迎敌军进城。”
“荒谬!”卢保国一拍把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扬声喊道,“将军,饶是您的夫人也不能如此胡来,这不是将滨城推入狼口么?”
“骁勇将军。”谢今安勾起一侧嘴角,细声说道,“打仗并非要靠蛮力,更多时候要靠智取。”
“夫人的话恕末将无法苟同!”卢保国大手一挥,横眉冷对,“若是将军执意要听夫人的,请容末将辞去副将一职!”
谢今安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卢保国,柔声说道,“将军身为大启一员勐将,因为此一件小事就要摆手不干,这男子度量当真叫我佩服得紧。”
卢保国冷哼一声,看着谢今安隐约带着不屑,“一介妇人,焉能熟知战场之事?”
谢今安嘴角的笑意漾开,细声说道,“我有何不懂?”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已,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可是敌之必可胜。”
谢今安一句一顿,看向卢保国的眼神凌厉冷冽,“治理军队不能一味依靠蛮力,动用谋略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取胜,有何不可?”
“难不成在骁勇将军眼中,那些无名小卒的命低如蝼蚁?将军知道保护百姓,可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名利双收的将军能有今日,不也是靠踩着士兵们的尸体走上去的?”
谢今安的话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尖,卢保国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