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溟一寻思，这事儿估计得问杨回了。

因为葆江是死在昆仑之阳的，而且钦貌似也是昆仑的神？

“我可以帮你去问，不过问出来后呢？需要做什么吗？”

“……”

烛龙残留意识开始消散，并没有后续了。

夏九溟脑中梳理了一下这段故事，发现一个问题。

烛龙当年地位虽不是顶尖，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还是相当有地位的。

它的一系列衰败，起因便是鼓杀葆江。

烛龙明面上虽然没有遭到处罚，但这件事带给它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

可以说烛龙最后衰弱致死，和两个儿子的遭遇脱不了关系。

“嗯？怎么还没有生灵气息？”

良久，夏九溟再次皱起了眉头。

这种情况……不对劲啊。

烛龙残识已经消失了，昊阳真灵应该要重新孕育才对，但还是没反应就过分了。

现在是个啥情况呢？

这个地方对夏九溟是有害的，他不能待太久。

所以他再次试图连接昊阳真灵，但这次却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时，一股冥冥中的感应传来。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像是一种交流，但本质上只是某种信息的传递。

在那玄渺混沌的一瞬间，夏九溟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份昊阳真灵，无法孕育新的生灵，因为相对来说，这份真灵太过孱弱，无法独自构建出新生灵。

夏九溟沉默了，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知道了天意造化。

“唉……”良久，夏九溟微微一叹，做下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他开始尝试吸收这里的昊阳真灵，但昊阳真灵之力与他的沧溟之力，天生存在冲突，这导致他痛苦非常。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既然这份昊阳真灵无法再化生灵，那么就只能由他自己来了。

只不过，当他真正承载这份昊阳真灵之后，他就要与本源自我彻底断开了。

也就是说，虽然他依旧是夏九溟的思想与认知，但从今以后他就再也不是夏九溟了。

除非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与本源之间可以重现建立连接。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与夏九溟终将成为两个个体。

夏九溟依旧是东海之灵，未来的四海之灵。

而他，将会舍弃夏九溟的身份，化身昊阳真灵，从今以后……只是东君！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从今以后，这座岛，便叫扶桑吧……”

夏九溟……或者说东君喃喃自语道。

痛苦依旧在持续着，但随着昊阳真灵的汇聚，他也在蜕变。

思想未有改变，只是身份再也不是夏九溟了。

我依旧是我，但我已经不是我了……

不过，至少应该把这段时间的记忆同步出去。

另外这座岛，本身便是为了承载昊阳真灵而存在的，取名扶桑，为日出之地，也正合适。

……

与杨回聊天的夏九溟，突然收到了这份同步记忆，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具化身选择成为了昊阳真灵，成为了东君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作为东君的自己，依旧保留了一份再度与自己建立连接，完成自我统合的契机，但概率较低，夏九溟主观上也并不想要两个身份。

至少现阶段不好，会冲击他自我认知的边界。等他完成四海统一后，再考虑是否要重新和化身为东君的自己重新统合吧。

“怎么了？”杨回见他神色有异，不由问道。

夏九溟苦笑一声，说道：“你一定猜不到我的化身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杨回闻言，立刻演算天机，然后惊愕道，“还能这样的吗？”

夏九溟解说的想法落空，只能说道：“我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下次我们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应该直接听我转述，而不是自己算天机。”

“哦，我的，下次注意。”杨回虚心认错道。

现在情况是，相当于夏九溟的一部分自我成了东君，虽然思维同步没有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自我认知。

“对了小回，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

“钦是你昆仑的吗？”夏九溟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口，杨回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咦？难道问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