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煌马鞭一指旁边的车马仆从,对张泩笑道:“估计贤弟是他们重点捕捉的对象,回去时可要当心了。”
“弟幼时体弱,跟随老仆熬练身体,也粗通些拳脚。”
“呵呵!咋们大瑞尚武,众奴仆个个练武强身,技艺不俗,几十人将你一围,就你这不入流的身手,恐怕双拳难敌四手。”
“还请高兄指点?”
高煌马鞭一收,道:“如果你真心不愿,我倒可以教你一个办法。”
张泩连忙拱手,“高兄请说!”
“你注意太祖和我叔父,只要他们先后离去,尤其是我叔父离去,那就是一个动手的信号,那些高官权贵就会冲进宴席捉婿,这个时候也不要太注重礼仪风姿,赶紧离席,往侧门走!”
“往侧门走?难道是曲江?可是水上要有船啊?”张泩微微惊讶,只见高煌的笑而不语。
“新科进士可是瑞京当下最抢手的金龟婿,不仅是高官权贵想招之为婿,还有地位稍低的豪门世家,都想借进士来提高和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能进金鳞苑赴宴的,至少是四品以上高官,那些低品官或者豪门世家都在外围等着呢!”
高煌笑了笑接着道:“你逃得过权贵高官,逃不掉外围的世家大户,所以曲江宴结束后迎接进士们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当然像陈兄这种已经成婚了,不肯抛弃糟糠之妻的,他们也会放过,没有成婚的进士们少有能逃的过去的。”
这时面上少有笑容的陈懿忠微微一笑,可见提到他和他的妻子另他颇为开心。
“官家不管吗?”陈懿忠问道。
“人家只是想把女儿嫁给你,又不是强迫你嫁给人家,官家怎么管?如果你死活不肯,对方还能强迫你不成?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很多士子都顶不住诱惑罢了!”
陈懿忠微微一叹,低声向张泩说道:“很多进士其实都在等这一刻,考上进士虽然封官不低,但找一个好靠山,以后官路顺通的多,不要以为考了进士就万事无忧,要知道以后在大瑞的成就是从当官的那一刻才开始。你或许不愿,但绝大部分士子都愿意。”
张泩回头看了一眼众士子,只见很多人都很期待地望着停靠在江边的车架和小船。
看来高煌说得没错,这些人也都是想趁这个机会找个可靠的后台靠山,无非是看重未来岳丈的名望、家产和权势。
又想自己是否也乘着这次机会找个贤妻结婚生子,如若不成,该如何是好?
张泩想到这里不由望向曲江,见江上波光凌凌,船来船往,看着不深,但肯定不浅。心中微微发愁,从江上逃?难道真的要泅水而渡不成?自己虽然水性还可以,渡江估计不行。
这时高煌又道:“你如果没有心仪的女子,还是半推半就,依了吧。毕竟你出生寒门,找个靠山也好。听说王尚书的女儿年芳二八,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正是理想的迎娶对象。还有陈将军的女儿长得很是漂亮,提亲的人都快磨平门槛了,总是不嫁,非要找个天下闻名的读书人……”
众人边走边说,笑笑闹闹的朝金鳞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