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泩收拾了收拾行李,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从家里带来的一方老砚台、一卷宣纸和一支毛笔就是全部的家当,随手打了个包袱。
贵重的东西就昨日小胖子给的五张一百两字面的银票,往怀中一揣,出了客栈,去车马行雇车回乡。
来到街上找了家大点的车马行。
车马行里还没出差的车夫中,有一位麻衣洗的发白的老者,旁边拉车的黄牛还算健壮,看着精神还算不错。
便丢给管事五两银子,选了这架牛车。
“老伯贵姓?高寿几何?”
“回公子话,老汉姓李,今年已五十有八了。”
“李老伯,为何如此高龄,还出来操劳?”
“家里去年害了蝗灾,颗粒无收,如今出来,挣些零钱养家糊口。”
张泩叹了口气,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也没多问,便让上了牛车。
“不过公子放心,我年轻时也东奔西跑,这条路熟。”李伯一边回话一边赶车,从西门出了瑞京城。
张泩回头看了看逐渐远去的瑞京,脸上有些复杂,自己这次进京,前前后后,也就短短一月,但经历的事情却比此前十年还多。
高中的意气风发,失去仙缘的消沉低落。虚情假意的高煌,真心实意的小胖子。繁华的凡尘,奇幻的仙法。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
旋即转头不再去看,和李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向平阳府赶去。
从瑞京到平阳府要经过临江,安阳两府,路途还算平坦,大概要十多天的时间。
路过临江府城时看到城门口贴着告示,周围围着一些打扮奇怪的僧侣道士。
张泩也挤上前去,看了看。
告示的大意是府主夫人得了怪病,已是半月未醒,招各方奇人异士治病。
病好后奉上黄金百两,另答应办件力所能及之事。
他有些好奇,得了病不找大夫,找什么奇人异士,赏金到时不低,尤其是办事这一承诺,对官员来说极为难得。
转身拉着旁边一位围观的路人问明情况。
原来是府主和夫人成婚已有三年,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前段时间后山新起了座庙宇,听说很是灵验,去烧香求子,回来后便一病不起。
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小名医,全都看过后束手无策。
遂有张榜悬赏一事。
张泩听了后左右看了看那些僧道,跟平常百姓一样,也就穿着有些奇异,不知有什么奇门绝艺,不过八CD是骗子。
毕竟现在道法不显,哪有那么多的修士。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赶路。就当是奇闻异事,增长写见识。
他也想救人,增些人脉,不过一不会医术,二没道法,办不成此事。
两人一车遇山翻山,遇城过城,没有耽搁,一路来到了安阳府,由于即将到达平阳府,便让李伯多行了个把时辰,赶到了平阳府。
最终错过了客栈,只能在野外露宿。
李伯没说其他,毕竟这两年战乱渐少,晚上只要架堆火防防野兽,也就没有什么危险。
李伯捡了些柴火,拿出了干粮烤烤,两人将就着吃了点。张泩便在牛车上和衣睡了,李伯也依着车辕闭目休息。
夜半。
张泩梦中梦到有人问他:“你看我像人吗?”
惊醒过来,出了车厢,看到李伯也醒了,两人面面相觑,均感觉奇怪。这时又听到路边传来一声:“你看我像人吗?”
张泩下了牛车,和李伯两人,借着火堆的微光,到路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