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寒哥哥这里是哪里呀?为什么这么冷这么黑?”叶品如转过头看向身旁站着的谢孤寒,却不料原来站着那人的地方,此时却空无一人。
叶品如娇俏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一片,她着急忙慌的喊着谢孤寒的声音,但是却无人回应,眼前的这个环境是她不熟悉的地方,四周似乎都是高大的墙壁建筑,也与大陆中的世家大族建筑不同,是那种蓝色的高墙砌着青绿色的琉璃瓦,仿佛是海上的建筑物。
叶品如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慌张,她来到这木桥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谢孤寒才是她身边最大的依仗,此时眼前的人突然失踪,她该如何自保呢?
正在这个时候,玉佩里的声音,突然说话了。
“急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进入白月遗迹之后通过云中浮桥所产生的心魔幻境,只不过谢孤寒修为比你高许多,所以你自然而然的也会被拉进他的心魔幻境之中,只要你能够帮他破除幻境,带他从心魔幻境中出来,说不定他会对你另眼相待更高,看你一眼,到时候想让他保护你,岂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玉佩里的声音自信满满的分析到,他相信伊叶品如如今的能力,想要找到谢孤寒还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谢孤寒哥哥他现在在哪里?我该到哪里去找他呢,这里似乎没有我认识的路啊。”叶品如看着眼前重峦叠嶂的繁复宫殿,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所不熟悉的,就连地形也十分的错综复杂,因为海上剑宗是建立在一座孤立的岛屿之上,本身建筑面积就不够宽敞,所以为了显示出海外剑宗宗门的气派,便邀请了最得意的工匠将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崖之上,沿着峭壁凿出洞府,随后堆砌高墙,从外观上来看,这里几乎是一处鬼斧神工般的人工造景。
“你就在这里随意逛逛吧,想必他自然会找到你的。”
叶品如点了点头,反正她也不认识路,就随便在这里走一走,说不定碰碰运气还真能碰到谢孤寒呢。
正在这时一个男孩的哭泣声从前方传来,似乎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另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她一旁响起。
“哭什么哭,谢孤寒,你要记住,你未来可是剑宗的继承人也是剑宗唯一的宗主!以你的身份哪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在这些弱者面前掉眼泪呢,你没有资格哭!”妇女的声音极为严厉,几乎是带着训斥的语气,那个小男孩见到眼前的女人如此生气,立马止住了哭声,低下头去瘪着嘴,委屈的说道,“对不起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哭的。”
男孩肉乎乎的小脸,还带着几分智能尚未退去的婴儿肥看起来很可爱,但是他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目光和骄傲的神色让她知道这个男孩与常人并不相同。
“这就对了,真是乖孩子。等你以后继承了剑宗宗主的位置,这天下有哪个不是你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凭借自己的能力都可以轻松得到!如今,只不过是丢失了一个小小的玩具而已,哪能引得你如此伤心哭泣,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要得到的是那个剑宗宗主的位置,只有你继承了剑宗宗旨的位置才可以成为这剑宗的主人!你听听明白了吗?谢孤寒?”男孩身旁的妇女语气终于变得柔弱了一点,但说出来的话依然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
眼前的小男孩撇了撇嘴,他知道母亲其实是一直都在为他好,但是这严厉的方式让他很难接受,除此之外,他总感觉母亲似乎有无数的心事瞒着自己,他始终没有看到母亲,哪一天展露过笑颜,他不明白,明明母亲是这剑宗之中最尊贵的女人,是剑宗宗主的夫人,可为何她每日总是愁眉苦脸,有时候甚至会偷偷召集一批心腹去追杀一对母子?
年纪尚小的谢孤寒,并不明白剑宗之中云橘波诡的利益斗争,他只知道母亲不开心,而只有他拼命练剑拼命修炼,才能让母亲稍微有片刻神色的放松。
除此之外,母亲似乎一直很在意一对母子的生死,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母亲,暗中召集死士去追杀那对母子了。
他不知道那对母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滔天的罪孽,触怒了母亲,让她这样穷追不舍,赶尽杀绝。
但他总是相信自己的母亲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更何况母亲,虽然在他眼里每天都逼着他练剑十个时辰,但是母亲偶尔也会关心自己,在他受伤的时候,偷偷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擦药。
还有几次,他看见母亲坐在他床榻之上,偷偷抹着眼泪,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大,拼命修炼,以后要保护母亲,让母亲每天都展露笑颜,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母亲,让母亲每天都开心。
那个时候的男孩心性单纯,只知道如何让母亲开心,便是他唯一的想法,只要母亲让他做什么,他便都会顺着母亲的心意去做,绝不忤逆母亲,直到有一次他看到母亲大发雷霆,因为一个侍女弄脏了她的裙子,便下令将那个侍女乱棍打死他,心中一软想要求情,但母亲严厉的眼神,却让他瞬间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知道母亲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是这些下人不长眼才让母亲如此不开心的,但凡让母亲不开心的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下场。
母亲也是这般告诉他的,久而久之他便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对于那些小心翼翼伺候着他的侍女来说,但凡他们要是弄坏了自己的什么东西,谢孤寒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抹杀。
随着年龄的增长,谢孤寒也出落得愈发玉树临风。
不少思春的少女开始暗暗的给他写着情书,但这些情书全部都为母亲一手拦截了下来,并且告诉他说这些给他写信的女子不是想要接近她,就是为了图谋剑宗夫人的位置,她们都怀有异心,绝不是真心爱慕你。
所以谢孤寒听惯了母亲对自己的安排,于是也不甚在意,久而久之他对于那些女子都看不上眼,认为这天下没有能够与自己相般配的女子,眼光也愈发的挑剔起来。
“我就知道小寒最懂事了,接着去练剑吧,东西丢了不要紧,耽误了练剑可就不好了!”男孩身旁的中年妇女急忙催促着,于是小男孩插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便抱起一把沉重的大剑去了演武场勤勤恳恳的练习起来。
看着男孩的背影一个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身后的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又变得阴冷起来。
“只有我的寒儿才是最适合继承剑宗宗主位置的人!那个贱婢绝不能活着,还有那个野种,也一定要除掉,但凡威胁到我的身份地位和我儿子的前途的人,都应该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的消失!”
小谢孤寒来到了演武场,提起剑,回想起前些日子的师傅教的几招剑诀,便从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再挥动比他高一个个头的长剑练习起来。
一阵大风吹过他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