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愚的契约写的很清楚了，是‘价值’而不是‘价格’。
而且不是戈尔贡之石本身的价值，而是戈尔贡之石对于雅典娜来说到底值多少。
价值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固定的，说不定你认为是天材地宝的宝贝，我这边认为就是一坨屎，价值观不相同的两个个体，对一个事物本身价值的判定，必然是不同的！
戈尔贡之石对于白若愚来说就是一块破石头，顶多是一个相当于不从之神权能的破石头……但是对雅典娜来说，是构成她这个个体的一部分。
缺少了戈尔贡之石，雅典娜只能在大地之上进行无休止的流浪与沉睡，而且因为丢失的乃是蛇发女妖的龙蛇那部分，而不是智慧女神墨提斯的智慧那部分。
有着智慧权能的雅典娜可以压制住自己化作不从之身的狂气，绝对不会狂气入脑上头和弑神者死战，因为那是毫无胜算的自杀行为……
智者所不取也！
这就造成一个死循环，因为有着‘智慧’的神格，雅典娜绝对不会主动找死，以不全之身与弑神者进行生死厮杀，经常性的陷入沉睡。
但也是因为她经常性的陷入沉睡，根本没多少时间去寻找自己丢失的‘蛇’，导致雅典娜几千年都没有收回戈尔贡之石。
不能收回戈尔贡之石就打不过弑神者，需要陷入沉睡躲避弑神者的追杀，而陷入沉睡太久，就没时间去寻找戈尔贡之石就打不过弑神者……
毕竟要是墨提斯的那部分‘智慧’被偷走，只剩下战争与胜利的女神雅典娜、蛇发女妖美杜莎……那还躲个屁啊？
我胜利的女神会怕你蛐蛐弑神者，直接生死局solo，谁怂谁是狗好吧！
神之巅，傲世间，有我雅典娜便有天！
黑之剑，戈尔贡，斩尽弑神者灭世间！
你尽可来试试看，哪怕我神格丢失，还需与弑神之王厮杀，我雅典娜一样无敌世间！
……
……
就酱，一连串的骚话都准备好了！
“契约达成，你的戈尔贡之石，归你了。”白若愚把手里的戈尔贡之石还给了这猫耳萝莉雅典娜，而这银发的猫耳萝莉淡漠三无的小脸也涌上了一抹兴奋的潮红。
天空在此刻突然变得漆黑，按照星体自传的周期，本来只有半个地球陷入黑暗，如今却全部陷入到身后不见五指的黑夜，天空之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预言中的无星之夜，降临了。
哪怕是残缺的雅典娜，仅凭自身的部分权能，就让世界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不管弑神者杀死过多少位不从之神，可不从之神的力量依旧远超弑神者。
“自大狂妄的魔王啊……妾身敢保证，你一定会为自己的狂悖而感到后悔的！”雅典娜满眼兴奋的接过了戈尔贡之石，大声的咏叹道。
“妾身吟唱，吟唱三位一体女神的颂歌。连结天空、大地与黑暗，是为轮回与智慧。”
“妾身吟唱，吟唱遭受低贬的女神之歌。身为女王却被视为禁忌之蛇，是为女王的叹息。”
“妾身吟唱，吟唱身心受裂的女神诗歌。遭受崇高的父亲所凌辱，是为慈母的屈辱。”
“吾名为雅典娜，为宙斯之女，为雅典的守护神，为永远的处女。”
“过去，为孕育万物的大地之母！过去，为掌管黑暗的冥府之主！过去，为通晓上天散智的智慧女王！妾身起誓，雅典娜即将回归为原始的雅典娜！”
雅典娜的口中传出如同诗歌一般的咏唱，这正是曾经的上古先民对女神雅典娜的传唱，是她能够从精灵化作神灵的功绩与神话。
随着言灵的咏唱，雅典娜的身形也在逐渐变化，幼嫩的萝莉身躯被拉长，在须臾间化作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身上现代化的毛衣也变成了古希腊风格的白色托加长袍。
大地之母的末裔。
率领着死亡与黑暗的暗黑支配者。
统治着天空、大地与黑暗的天之女王。
地母神中最强大的神格之一，在留有马甲的各大神话中，都是主神级的大神……不从之雅典娜，取回了最初的神格真身。
“狂妄自大的魔王啊，现在是汝和妾身的回合了……”雅典娜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镰刀，这是冥府女王神格的权能显现，镰刀在神秘学中就是收割死亡的神器。
雅典娜的脸上带着目空一切的微笑：“弑神的魔王啊，妾身说话算话，吾必将赐汝一败……”
“……装逼的话先说到这吧，有道是不知者不怪，作为老板，我先恕你无罪了。”白若愚打了个响指，手里也出现了一张写满了字的a4白纸，说道：“交易可还没有完成，我的女神啊，该你支付‘代价’了。”
“如果你支付不起代价，那么我就等于是成了你的债权人，你的价值将被重新清算……”白若愚此时露出了资本的丑恶嘴脸：“本店没有人间的法律，你的一切都会被明码标价。”
雅典娜需要计算戈尔贡之石对她来说的价值，然后支付一件对白若愚同等重要的物件。
所以现在的雅典娜就算重新把自己的一部分神格给白若愚也没用了，因为她的一部分对于白若愚来说，并没有对她来说那么的重要。
也就是说，雅典娜想要还债，必须支付白若愚自身的三分之一……这才是契约中的价值对等。
可是白若愚有店铺，店铺也是他的一部分，别说是店铺的三分之一了，就算是亿万分之一，雅典娜也搞不到……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可以说，雅典娜在那张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就等于是用一块戈尔贡之石卖了自己所拥有的的一切。
“我亲爱的雅典娜小姐，本人不得不很遗憾的通知您……”白若愚捋了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八字胡，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单片镜，以及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绅士帽、文明杖……
用着古代人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丑恶嘴脸，温和有礼的说道：“您破产了，目前名为‘雅典娜’的一切，都将归属于她的债权人，也就是区区在下了。”
艾丽卡和保罗在一边看傻了眼，他们的制度虽然是生活在现代的古代人，但意呆利可是蓝色阵营的，世俗界行驶的正是资本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