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方才还笑靥如花的脸一瞬间冰冷。她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主动提供青画疑点并且要追查的书闲会有此一举——
墨轩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的手在发抖,几次想开口却被气得开不了口。最后,他的手重重地锤在皇座之上,厉声开口:“你好大的胆!谁给的你权力插手朝政!国殿之上公然犯上,视朕于无睹,你还知不知君臣礼法!”
书闲脸色不变,只是含笑瞥了一眼想容,温声道:“后宫不涉国事,那昭妃在殿上做什么?”
“你……”想容气得脸色泛白,“陛下对青画身份有所怀疑,我不过是协同作证!今日我是以证人身份在这殿上。”
书闲眼色一转,冷笑:“好个证人,陛下,论君臣礼法,臣妾想问一句,我青云的太子妃的身份,什么时候廉价到再别国审了?昭妃此举就合礼法?”
“你……”
“画儿是假也罢,若是真的,我皇兄必定不会让他的妻子受此等侮辱!朗月正急于找结盟,如今四国势头难分上下,与青云为敌的后果,我想在场的大人们都应该知道。”书闲话锋一转,几步上前踏上台阶,凌厉的眼神在文武百官身上一掠而过,而后敛眉轻道,“陛下,臣妾此举实在是迫不得已,臣妾已经是朱墨国母,实在不忍心看着朱墨因为……臣妾知晓您不过是心急了些,怕臣妾被小人利用了去,所以才会不小心听信了谗言,对不对?臣妾走投无路之下才出此下策……”
“陛下!”不等书闲说完,想容已经跪在了地上,抓着墨轩衣摆尖声道,“是她,是她说要追查到底的!她陷害我……”
“住口。”墨轩沉道。他叹了口气,深深看着书闲,良久才道,“是朕疏忽了,逼得皇后铤而走险。”
“此事了结后,臣妾请罚。”书闲低眉。
墨轩勉强笑道:“皇后乃是一番好意,忧国忧民,何罪之有?今日就暂且……”
“多谢陛下。臣妾与画儿自小认识,画儿真假,臣妾再熟悉不过。这次诬陷来得甚巧,臣妾会追查到底。”书闲微笑,目光落到小姿身上微微一变。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小姿连滚带爬到书闲脚下,眼泪霎时涌出眼眶,“皇后饶命!是、是昭妃娘娘……她绑了奴婢宫外的娘亲……奶娘、奶娘是收了昭妃娘娘的银两……皇后饶命!”
“你胡说!”想容花容失色。
小姿和奶娘却只顾着向书闲磕头,没有理会想容的怒火半分。
事情到这地步,可以说是峰回路转。青画从始至终都静静站在书闲身侧,看着她脸上数不尽的应景的神情。到最后小姿跪在书闲面前哭诉的时候,她收到了书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的暗示,稍稍靠近了她。事到如今,她终于敢确信,书闲她是在酝酿着什么……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很久之后的一出戏,都是为了一次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当年冷宫里那个娇羞的帝姬,如今已经真正成了一国之母。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有胆大的已经站出列,向墨轩跪求严惩奸妃。一人带头,数人响应,顿时朝上一片私语声。
书闲等朝上声音小了一些,才微笑道:“陛下,臣妾听说您是在烟花之地寻得的貌美德高的昭妃,不知陛下可知昭妃之前在哪儿?”
墨轩皱眉:“想容虽是出身烟花,但……”他想说品性并无烟花之地的风气,但被书闲紧接着的一句话惊得脸色大变。
书闲低眉笑道:“不知陛下可曾听过帝师司空有个同门的师妹叫甘苗?此人品性败坏,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甘苗有个入室的徒弟,姓花。”
书闲会知道甘苗的事情,这出乎青画的意料。她惊讶地看着脸色不改的书闲,却被她稍稍用力拉到了身后。
“或许陛下以为这并没有什么,臣妾还查到个好玩的,甘苗这姓花的徒弟早年出师在路上遇了一个皇家子弟一见倾心,自此就跟了那个人,还撮合了自家师父与那个皇家子弟的结盟共谋大事。”书闲的目光落到想容身上,露骨的嘲讽,“昭妃妹妹,不知墨王爷可安好?几封书信可解得了你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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