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应邪看着自己残破的身体,觉得十分眼熟,这弯弯曲曲的蜈蚣状的疤痕,记得有一次他好像也被这样的针线缝过。
李玉儿用剪刀和针一根一根的挑出来的。
“这种治疗方法,医师都会么?”北应邪忽然问道。
凌玥先是一愣,随后放下手中的镊子道:“估摸着,只有我和李怀吧,李怀是我前不久收的徒弟。”
北应邪内心有了计较,“一年之前,你有没有去过死亡森林?”如果小玥儿去了死亡森林,那李玉儿是什么?当时自己醒来时,李玉儿拿着一块大饼,边啃边准备掀开他的面具,恰巧他醒了,李玉儿也没见到他的脸。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李玉儿救的他,这个结果瞬间在他的心中被推翻,原来从开始就是错的。
凌玥拿起小刀,将北应邪身上的线挑断:“你问这个做什么?”说着用镊子将绳子抽出来,动作十分熟练。
“没没什么。”
北应邪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当初为了报答李玉儿所谓的恩,将凌玥打伤,还差点杀了他。
若不是认出来了,他得后悔一辈子,面具下的脸慢慢绷紧。
“服下这枚生肌丹。”这么美的身体,有伤疤就不好看了。
北应邪乖乖吞下,身上麻痒不堪,愈合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一片红痕。
凌玥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门,外面有人来了。
“师尊。”
来人正是李怀,还是那副青衣破药箱的装扮,见到凌玥便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
凌玥拿出那本素医心经,递给他,随即去叫小厮沏一壶热茶。
李怀翻看了两眼,越看眼神越亮,还时不时的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凌玥笑着看了一眼李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师尊”李怀激动地无以言表。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露出了小伙子般的青春热血,表情带着羞涩和激动。
凌玥差点没一口茶喷出去。
正常点呀!
哟喂,都是有声望的老头子了,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没有看不明白的?”
她写的已经够浅显易懂了,原本用文言表述,这本书应该再薄三分之一,但是为了便于理解,她加入了口语白话,就厚了许多。
“这是师尊的传世之书吗?”李怀一脸崇拜的问道。
“噢,不是,连夜赶出来的,花了我两天两夜呢!”
李怀:“”这是妖孽吧?
市井话本除开来看,世间那一本书不是历时长远?最短的也要个一年半载吧?
结果他面前这比他小上好几轮的年轻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写出了如此精辟的书。
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是腹中空空定是无法写的,所以说他这位小师傅的学识得是多么渊博。
这小祖宗当真是名副其实。
“此书便交予你,如何做,便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凌玥放下茶杯,她之所以要将医术宣扬出去,是因为想用它来救人。
“本门有规矩,你现在听好了。”
李怀立即严肃起来,站的笔直,正襟听着:“是,师尊。”
“本门心术不正之人不救,坏事做尽不救,武力逼迫宁死不救,不得为强权低头,不得自我不可一世,低调做人,低调做事。”
她唯一的心愿只是救人一命,制造八级浮屠罢了。
“是,师尊。”李怀满脸严肃,恭敬的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