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在展现技术前,惯常先要稳一手。
“郑师兄,银子……使了吗?”
“使了啊。”
郑淮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易:
“师弟,你要是能把她拿下,师兄使得钱,全算是替你花的。”
周易清咳了一声,面色也没有什么尴尬。
周易知道,郑淮家中金山银山,扔在秦淮河上的钱,九牛一毛。
“别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的屁话,
这婊子咱还看不上眼儿,你替师兄好好干,也算是出了咱胸中的恶气。”
还没等周易接话,郑淮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嘿,你要是拿不下,你也是婊子!”
周易满头黑线,不愧是郑淮,啧,这话说的。
“说吧,你到底是想当婊子还是想干婊子。”
郑淮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他印象里面,周易不过他怀里抱着的孩子。
不想一晃几年,这孩子也继承了几分他这个做师兄的脾气,知道来秦淮河上混了,有前途!
“别怪师兄没提醒你,这个婊子对诗文的眼光可是刁钻得很,
咱连着给她写了几次,都没成,你呀,依着咱看,也是不行!
你若是真喜欢,咱用钱把这这婊子给你砸下来!”
周易听着郑淮的话,倒是确定了一点,郑淮对这位姑娘并没有必争之心。
周易和郑淮相处了久了,明白郑淮是个直爽的人。
面前的姑娘,若是郑淮真的在意,再铁的兄弟情,也会逢敌亮剑。
郑淮嘴上说不在意,便是真的不在意了。
“那这月生姑娘得罪的人物……”
“是富乐院的花魁,爬上了胡三儿的床,胡三儿,胡惟庸的儿子。
要是那花魁知道,月生是被你我这等人梳弄的,恐怕偷着乐还来不及呢,顾虑什么?”
郑淮满不在乎地笑着。
周易听了,却是紧皱眉头。
胡惟庸现在正受皇帝朱元章的宠爱,担任丞相一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胡三儿是胡惟庸之子,所能撬动的权力资源,无疑是周易难以招架的。
但周易并不是害怕胡三儿的权势,而是更担心,在周易和胡三儿打擂台的时候,会不会影响胡三儿的生活轨迹。
万一接触之后,胡三没有在坐车的时候,出车祸而亡。
胡惟庸便不会有机会杀了马车司机泄愤。
朱元章因此也就缺少了一个借口,整治胡惟庸。
罪过罪过。
周易心中想着,如此积极的给胡惟庸家族挖坟掘墓,是不是有损功德。
脑子里只得勾画出一个木鱼的形象,在心中敲击了两下,算是洗清了罪孽。
周易和郑淮边聊边听,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台上的月生姑娘轻拍惊堂木,道了声:
“下回分晓。”
便转身回到了房间,只教丫鬟们给场下的顾客发纸笔,请诸位留下墨宝。
场中无意于和月生姑娘同室私聊的人们纷纷撤离,剩下想和月生姑娘更近一步的个个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