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春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周氏崩溃地尖叫,“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发誓行不行?”
“拿你儿子发誓,你要是说了谎话或者有所隐瞒,刘癞子一年内就横死街头。”辛春河最擅长打蛇打七寸,周氏的七寸,很明显就是刘癞子那个废物。
看到周氏的脸变得煞白,坑坑巴巴不肯说话,辛春河就断定,她没有说真话,或者说,她没有把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儿子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里。”
周氏不敢再隐瞒,“我没骗你,发生了什么我都告诉你了,剩下的是我猜的,我说错了你也不能怪罪我。给我钱的人,应该是个女的,我好像看见她脖子右边有三颗痣,能连成一条直线。不过当时天色不好,我可能是看错了。”
确定周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都说了出来,辛春河微眯眼睛,“如果她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不能,”看着辛春河恐怖的神情,周氏缩了缩脖子,“我尽量吧。”她给自己上保险,“但是也可能认错。”
“那就看你有多爱你儿子了,明天我会带你出去。”
出去的时候,辛春河扫了一眼旁边牢房的刘癞子,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尖叫又是痛哭,他还能“睡”得这么安生,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可真是个人才。
不过也幸好有这种废物,不然周氏可不会轻易妥协。
刘癞子被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打了一个寒颤,眼睛闭得紧紧的,不敢睁开,心里默默祈祷着他娘能把那个人认出来了,让他好过。他们一家都要倒霉了,还管什么做生意的规矩。
出了县衙,阿娇小心翼翼地去勾辛春河的手指。
辛春河抓住她作乱的手,笑得温柔,“怎么了?”
阿娇摇头,“没什么。”
就是刚才在牢房里,浑身都冒着反派气质的辛春河让她感觉到好陌生,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到辛春河的笑容,她才放下心,这还是她的辛春河。
辛春河去了一趟于家,门房认得他,知道他和自家少爷交好,态度也很热情,“辛公子,大晚上的,您有事吗?”
辛春河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有笔墨吗?帮我给你们少爷递封信。”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门房爽快地答应他的要求。
辛春河写完,将纸上的墨吹干,叠得好好的,交给门房,嘱咐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声张。”
门房有点为难,“这……”
辛春河微微一笑,“于老爷问起你,你如实说就是了,只是让你不要到处和别人说我今晚来过。”以防打草惊蛇。
“好。”只要不隐瞒主家,那门房就没有顾虑,一口答应了下来,“辛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吗?”
“没有,辛苦你了。
辛春河垂下眼,遮住一片阴翳。
如果真的是万和云动的手,那就别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