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举起双手道：“我也要去。”

“不可以，初一体谅一下我，这次不方便带你。”

“那好吧，”初一很通情达理，他撅着嘴巴补充条件，“不带我也可以，那阿娘明晚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玩具，不然我就生气咯。”他很小聪明地加了个明晚，催阿娇早点回来。

阿娇默了一下，“我明晚回不来。”

初一不情不愿地改口，“那就后天早上吧。”

“后天早上也回不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嘛？”初一开始闹小脾气了。

阿娇在先糊弄过去和说实话之间选择了后者，她道：“我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锦城那边情况是什么样的。

初一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道是多久？”咄咄逼人立即转换成了泪水涟涟，“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想要我了？”

阿娇心如刀绞，用手指抹着他的泪水，“怎么都不可能不要初一的。要不是没有办法，我才不会去。”

哄了很长时间，初一哭着睡着了。

阿娇给他盖好被子，一回头，看到角落里的阿持，应该是看了全过程，她有些尴尬地擦去眼角的冰凉，小声着说，“麻烦你帮我哄哄初一，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凡她有选择，都不会离开的。

阿持点头，“我会好好劝他的。”

“麻烦你了。”阿娇揉了揉眼，视线在阿持蜡黄的脸上停滞了瞬间，脑海中灵光一现，“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将门关上，不会打扰到正在沉睡的初一。

阿娇才问：“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来不长这个样子，是抹了东西才变成这样的，是吧？”

阿持有些莫名，挠了挠头，“你是想看我长什么样子吗？”

“不是，”阿娇摇头，“你还有变脸的东西吗？或者，你知道能在哪找到吗？”

“有的。”阿持突然领会了阿娇刚才突然变幻打扮风格的原因，出门在外，人心险恶，这般美色还是遮起来为好。

阿持手上这种药膏不多，不过因为这药有趣，他记下来了该怎么配，连带着方子和方法也一起给了阿娇。

这种药像是女子常用的脂粉，能够修饰容颜，不过脂粉是让人变白，这种药是让人的肌肤颜色变得暗沉，通过手法能在视觉上产生五官的变化，而且不会被水洗去，要用特制的药水，如果没有特制药水，半个月后，暗色也会渐渐褪去，慢慢恢复成原本的肤色。

药方中，有几味药比较昂贵，但也不算难找。

在阿持的指点下，阿娇进行了打扮。

镜中人皮肤暗黄，五官也有些细微的差别，还算眉清目秀，却比之前要差许多，若是熟悉的人，还能认出来这是阿娇，这样的五官，再配上阿娇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遮住窈窕身段，原先的美人这下掉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阿娇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太漂亮不好，太丑也不好，都很引人注目，这样普通平凡是最好的。

阿娇到了陈氏面前去，陈氏乍一看，还以为家里是来外人了，多看两眼，才认出来是她，阿娇更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