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满口的君子之道,却在某询问您的身份时没有回答,这难道就符合君子之道?”简平芜依旧不依不饶,终于那人狠狠的看了简平芜一眼“竖子可耻!”丢下这四个字拂袖而去。
而其他人在一番权衡之下,也纷纷起身离去,最后阁楼上只剩下简平芜和尚致远二人。
“搅扰将军,某愧疚万分。”简平芜转头向他请罪,尚致远摆摆手“无碍,人少些也好。”
“某有一事不明,烦请将军解惑。”
“先生请说。”
“将军可知这些人并无真才实学,为何将军将他们奉为座上宾?”
尚致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先生对朝堂之事看的透彻,对官场却有些陌生,这些人看似仪表堂堂,满腹经纶,内里却是绣花枕头,况且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别家的耳目,本将军看似风光,但也是处处受人监视,官场之事。。。”说到此处他缓缓摇摇头。
简平芜皱了皱眉“敢问将军,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将军自己手中的人?”
尚致远轻轻摇了摇头“无。”
夜风拂过,卷起窗边的青纱发出细小的摩擦声,简平芜缓缓走过去,随手把玩着轻纱,“将军是否想摆脱如此困境?”
“自然。”
简平芜慢慢吐了一口气“将军这些人的底细您可知晓?”
尚致远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夜色下层层叠叠的山峦轻声开口“多是朝中文臣惯养的心腹,他们会把我的一举一动告知他们的主子。”
简平芜轻轻松开手中的轻纱“将军长年驻守边关,浴血沙场,极少回这里,但这几年边境总算是太平一点,将军也没有理由留在边境,只能回来应付他们。”
“原本我以为,尚某人一生坦坦荡荡,上无愧天,下无愧地,中间无愧于北燕,留着这些人也没什么,只是。。。”
“只是没想到,将军本想借着这些人换一个清静,却不曾想,这里面的有些人会添油加醋向自己的主子邀功,致使朝中众位大臣对将军越发的警惕起来,甚至有人想要夺了将军的兵权。”
尚致远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先生所言竟如此一针见血,若不是在北燕从未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尚某怕是要以为先生是同朝僚臣。”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
“谋臣亡。。。”尚致远喃喃道。
。。。。。。
夜色笼罩将军府,将军府的管家手提着灯笼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身后一袭白衣悄无声息的跟随,终于绕过九曲回廊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客房,管家长舒了一口气,冲身后的人行了一礼,转头离开了。
简平芜环顾四周看了看周遭一片漆黑的客房,长出了一口气,走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管家便有些心虚的敲开了简平芜的门,管家身后跟着两个十分魁梧的侍卫,两人看了简平芜一眼,伸手扯住简平芜带他向外面走去。
“走!”两个侍卫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下子按住了简平芜,扯着他往外走去。
“吆,这不是昨天的先生吗?今日怎的如此落魄?”侍卫压着简平芜往外走,刚巧和那群人擦肩而过,原本昨日被简平芜欺辱的一行人,见到今日的场景,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嘴上自然是要损上几句。
“不知先生可听过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昨日被简平芜欺压的人走到简平芜身边冲她低声说完,随即抬头大笑。
“呸!将军,将军千万不要听他们的!将军!将军!”简平芜一脸的悲愤的看着远处站在阁楼上冷眼旁观的尚致远“将军,将军,狡兔死,走狗烹啊,将军!”
站在阁楼上的尚致远看着一脸悲愤的简平芜皱了皱眉,冲站在简平芜身边的管家喝道“还不把他拖出去,疯疯癫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