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简平芜顶着明亮的月光,怀中揣着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艰难的爬上了自家的墙头,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墙里缓缓伸出一个小脑袋“兄长~”
惨白的月光撒在墙头,一身月白袍子的少年双脚死命的夹着歪脖子树,两只手艰难的抱着墙头,墙内悄无声息的伸出一个脑袋。。。
要不是简平芜舍不得怀中的玉如意,早就在墙头将陈养打上一顿。
“你这么在这里?”稳住手下的动作,简平芜冲他翻了个不太明显得白眼,陈养急忙下去给简平芜让开路。
“阿娘说,今天晚上能看一出好戏。”陈养抱着梯子脸上的笑意甚浓。
简平芜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墙外出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而脚步声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又急匆匆的冲远方而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简平芜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眨着大眼睛的陈养,心下一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陈养点点头,后退几步,冲简平芜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揖“夜深了,先生早些休息,学生明日再来向先生讨教。。。如何爬树。。”说完,还没等简平芜说什么,转身一溜烟蹿回屋内。
简平芜无奈的笑笑,回到房间便看见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两日后,朝上传来了尚致远苏醒的消息,满朝文武和整个帝京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太后更是在大殿之上拍案怒斥,要求一定要严惩凶手,绝不姑息。
而尚致远则在三日后顶着病体,举着朝笏在他人的搀扶之下走上大殿,以病体为由,告假还乡。
太后再三挽留,见他十分坚定,只好由着他离开。
北燕大将军离职回乡,不仅在北燕引起轰动,在诸国同样是要抖上三抖的消息。
半月后,尚致远在满朝文武的送别下离开了都城。
城郊十里坡外,简平芜一身素白薄衣看着由远及近的马车,嘴角泛起了笑意。
马车徐徐驶来,简平芜将折扇一收,快步上前冲马车行了一礼。
“不曾想送我十里的竟是先生。”尚致远轻笑一声,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乃将军的门客,送到这里也是常事。”简平芜脸上的笑意不曾消失,依旧是一副待人和煦的面孔。
“先生客气了,先生比起当朝共事十余年的同僚都不逊多让,此番离开,不知何时能回,虽然尚某挂着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说到底还是一个没实权的将军,朝上以往称兄道弟的同僚,此番见我离去,竟满脸嘲笑,唉。”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将军此次离开,能看清这些人的嘴脸也能为以后做打算。”
“先生莫要取笑了,此番离去,不知要多久才能重新见到燕京的城门,旁人的嘴脸与我更是遥远。”
简平芜轻开折扇,满脸的笑意更深“将军可敢与某打个赌?”
尚致远看着眼前负手摇扇的少年,轻声笑道“先生想与尚某赌什么,现在的尚某可是一分都拿不出。”
“赌金先记下,以后将军有的是机会还给我。”
“非也非也,若是先生输了,那赌金可就是尚某的了。”
“我这里正好有一对玉如意,成色尚可,若是我输了,这对玉如意就送给将军,可好?”
说完从袖中取出昨日的玉如意,递到尚致远面前,尚致远虽是莽夫,但也看得出这玉如意价值连城,他挑眉看向简平芜“先生好大手笔,这一对玉如意怕是称之为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简平芜笑笑“昨日前去李府商议,他们买了某一个人情,所以将这一对玉如意送给某,今日正好拿来当彩头。”
“先生想跟我赌什么?”
“四个月,至多不过四个月,满朝文武就会求着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