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大哥的刀。”简平芜砍完门,理了理衣袖上的碎屑,十分和蔼的将手中的刀还给两人,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冲简平芜行了一礼,转头跑开。
简平芜目送两人离开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院子正中的某人,脸上的笑越发温和起来。
“太师好兴致,这炎炎夏日竟还在太阳下等着某前来,当真是看得起某,陈平多谢太师厚爱。”说完,冲王玄之行了一礼。
看着周围人惊讶的神情,简平芜缓缓朝王玄之走去,王玄之起身拍了拍手“好,好,先生真是勇气可嘉,连太师府的门都砍了个稀巴烂。”
这话说的莫名奇妙,听不出是夸,还是骂,但对于简平芜来说就是夸。
“多谢太师夸赞,某也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呵呵。”
“嘿嘿。”
王玄之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满,简平芜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害怕,如果不是知道某人破门而入,周围的下人怕是以为两人是亲密好友。
王玄之冲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周围的下人如流水般退了个干净。
“太师。”简平芜抬手冲王玄之行了一礼。
王玄之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来坐吧。”
简平芜也没客气,上前坐在了他身边。
“先生口音不像燕国人,敢问先生家乡何处?”王玄之托着下巴盯着简平芜问道。
“某的确不是燕国人,某是邓国人。”简平芜毫不畏惧的对上王玄之的眼神。
“原来如此,邓国和燕国相距数千里,先生为何千里迢迢来到北燕。”王玄之抬手给简平芜添了一杯茶,依旧是不经意的询问。
“邓国尚武,某乃一介读书人,根本无处立足,所以来此。”
“奥?可与邓国接壤的陈国可是天下文人向往之地,为何先生要舍近求远,传过陈国来到燕国呢?”王玄之抬手理了理眉角掠过的发丝,一举一动都透着风雅。
“陈国将亡,某自然是没有胆量留在陈国的。”简平芜摩挲着粗瓷的茶杯,双目微垂,看不清眼中神情。
“呵,先生这话就有些意思了,陈国是天下儒生所向往的圣地,本朝不少文臣皆曾去陈国游学,皆言陈国乃是礼仪之邦,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样的国家,先生竟说陈国将亡,岂不贻笑大方?”
王玄之嘴上带着轻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眼神中却毫无笑意。
“不管太师信与不信,不出三年,陈国便会像当初的卫国一样,承受亡国之痛。”简平芜轻轻吹了吹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卫国啊。。”王玄之折扇轻启,颇有些怀念的叹了一口气“可惜,可惜啊。。”
简平芜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接话。
“先生可知卫国国士?”王玄之眯眼笑了笑说道。
“唔。那个传闻中的女子。”简平芜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应了一声。
“简平芜。。”王玄之手上折扇轻抬,遮住炎炎夏日。
不知为何简平芜身体突然开始变得僵硬,这三个字多久没有听到了?
自她出山,便被奉为国士,从来没有人直呼过她的名字,今日这三个字从一个不熟悉的人嘴中吐出,突然感觉甚是陌生。
“当年这个女子以一己之力,搅动诸国,做出了多少男子都不敢做的事,却不曾想结局竟是如此凄惨,死在自己最爱的男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