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就好,你去玩吧。”简平芜摸了摸陈养的大脑袋笑了笑说道。
“奥。”陈养低头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跑去。
“先生为何不怕在下将先生的真实身份告知朝臣?”简平芜回到桌前,拿起绣帕轻轻抹了抹手。
素手纤纤,白皙玲珑,江陵的目光落在这一双手上,无法移开。
“若是侯爷有告发之心,怎会坐在这里与某谈天说地呢,况且某与侯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侯爷又怎么会特地来针对某呢?”简平芜若无其事的将绣帕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不怕回绝我,在下恼羞成怒,将此事告发?”江陵勉强将视线从那双手上挪回。
“侯爷不会。”简平芜一脸的气定神闲。
“奥?为何?”
“因为侯爷不会引火烧身。”简平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声说道。
“这些年北燕世家势力日益强大,这引起了不少寒门官员的担忧,侯爷虽长期镇守北方雁关,但依旧属于世家大族,寒门和世家长期相互对峙,虽说侯爷天高皇帝远,离燕京中心的斗争很远,可说到底侯爷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此话怎讲?”江陵轻轻叩了叩桌面,冲着简平芜微微一笑。
“侯爷多年以来一直镇守边关,可自昨年开始便被一年招入京中一次,这显然是很不合常理的。”
“那先生怎么看?”
“现在边关太平,朝中文臣自然动了打压世家的心思,世家自然也想扩展势力,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起了打压世家的心思。”
“先生是如何得知?”
“现在的世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世家,各家公子游手好闲,整日惹是生非,比如那个秋后处斩的李翰墨便是最好的例子。”
“皇上为什么把这样一个小案子交给尚将军,而不是交给刑部?因为尚将军是寒门出身,赫赫战功皆是由万千尸体堆积而成,即使尚将军最后将李翰墨处了死刑,世家也断然不敢动他。侯爷,这是一个信号。”简平芜手上的茶已经变得温凉,她仰头饮尽,捏着茶杯冲面前的江陵微微一笑。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听先生话里的意思,第一个倒霉的好像是在下?”江陵气定神闲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完全没有慌乱。
“侯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简平芜嗤笑一声,一脸不屑。
“侯爷能在顾国公这个位置上屹立十二年不倒,对皇上的意思应该很明白。”
“当然若仅仅是打压世家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皇上便觉得您手握重兵,有些碍眼了。。”
“现在的北燕看似平静,实际上正是暗潮奔涌,皇帝年少,太后掌权,四海平定,藩王势力过大,朝中世家寒门权利不平。。。现在只差一个引线,北燕便会被引爆。”简平芜看着远处缓缓沉落的夕阳叹了一口气。
“依照某的猜测,皇上怕是动了削藩的念头了吧?”原本温热的石桌此刻慢慢变得冰凉下来,简平芜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汗珠喃喃道“这天气当真炎热的很。”
“既然先生知道来意,那先生可否助我一臂之力?”不知为何,坐在简平芜对面的江陵没有丝毫燥热的感觉,甚至没有看到一滴汗珠。
“呵,某记得某已经拒绝侯爷了。”简平芜懒懒的打起折扇,慢慢吞吞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权色换不来的,若是换不到,只因不够罢了。”江陵起身走到院中火棠树下,淡淡说道。
“侯爷道士十分明白,只是某的条件怕是侯爷给不起。”简平芜趴在石桌上汲取着凉意。
“奥?先生说说看。”江陵缓缓转头,看了一眼趴在石桌上的简平芜。
“呵呵,我要北燕皇室改姓陈,侯爷能做到吗?”简平芜抬头一脸玩味的看着江陵。
江陵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先生果真是有鸿鹄之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