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管我睡在哪了,哥儿还是快些睡吧,听说明天就会把哥儿送去寺庙里。”
明天?这也忒急了吧!
罢了罢了,择日不如撞日,多去一天又不缺斤少两,周延向床内移了过去,留下一段颇为宽敞床面,说道:“虽然这事于理不合,但姐姐还是凑合着睡吧,总不能一晚上都坐在椅子上。”
看见令心脸色为难,周延只好继续劝道:“我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大不了分出个楚河汉界,绝不逾越一步。”
令心的脸色越来越古怪,让周延觉得他真说错了话,一时间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说哥儿都不记得那些事了吗?”令心轻声问道。
“什么事?”
令心一边脱去外衣,一边躺在床上,“当时买我回来的那些话,那些事。”
周延真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只好闭口不语。
“哎,忘了也无妨。”令心盖上被子,身上身下的被子被褥都有周延的热度。
令心攥紧手下的被子,才艰难开口,“我本就是延哥儿买回来的,唯二懂得的,除了侍候人还是侍候人。那楚河汉界,在你我之间,本就不该划出来。”
一字一句,犹如珠玉落盘,听的人慌乱不已,周延怕令心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忙转过身子,面向床内,幽幽开口,“姐姐别多想了,赶紧睡吧。”
“睡吧。”
第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时,周延就听见外面有动静,恐怕是仆人们要送他去道观。
周延小心翼翼下床穿衣,走出去时就看到一老一小已在他家院子里,周延他娘正和这二人谈话。
周延他娘问老的,“旺儿,琏二奶奶让你们今天就带延儿去道观吗?”
旺儿点头称是,并说道:“琏二奶奶说了,早去早安心,怕送去晚了,延哥儿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去处了。”
其实说来,敬老爷待的那处道观,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也对。”周瑞家的赞同,送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递到旺儿跟前,“送延儿去的路途中,免不了疲乏,这点心意,旺儿就拿去买酒歇息吧。”
旺儿接过银子,一边收下,一边说道:“以后都是为琏二奶奶做事的,请尽管放心,延哥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周瑞家的听此才略微放松,正准备回房叫周延起床,转身时却发现周延自然站在身后。
周瑞家的眼泪顿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