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傑紧盯着黄知星,黄知星拼命回想徽州壁马郡太守曾经上过的折子。
陈赫是横在壁马郡的顽疾,他本事不小,身边两个狗头军师有些来头。府兵州兵都去剿过,他守着固若金汤的邢福山头,硬是挺到了现在。
不过,他守便守吧,只要不闹出大动静,赵恒没时间去管他。
黄知星昨天战战兢兢的,根本没去想折子的事。
他出列拱手:
“陛下,陈赫一直据守邢福山头,近来打家劫舍的事也少做许多,微臣打算招安。”
刘傑从旁边的案桌上,拿过壁马郡太守的奏表,看了看黄知星:
“甚好,那派你去招安吧。”
他一抬手,那份奏表飞撞在黄知星额头上,黄知星慌忙接住,打开一看,顿时两眼发黑!
陈赫已经攻下邢福山头下的桃城,距离府衙不过十五里!
算算奏表到达京城的距离,两日,只怕陈赫已经把府衙给掀了!
黄知星手指一抖,奏表掉在了地面,他噗通跪下连连磕头:
“陛下,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刘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朕没说要杀你,只是让你去代替壁马郡太守对付陈赫。”
“可是陛下,若是陈赫已经占据了壁马郡,那该如何是好?”
刘傑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在问朕?”
刘傑已经懒得去生气了,这种奏表没有当时处理,现在去壁马郡没有任何意义。他不过揪个错,清理掉赵家党羽。
黄知星脑子里瞬间掠过无数想法,他也是官场老油条,不甘心就此去壁马郡送命。
黄知星深深一拱手,黑色禅衣宽袖遮挡面部:
“陛下,您是真的要臣去吗?可臣并非武将!”
“你不是武将,壁马郡太守就是武将?你让他自己处理,他能力不及你,所以对付不了陈赫,你过去教教他吧。”
“陛下所言甚是,可臣正在监督并州幕郡修建义仓和官仓之事,恐不能脱身。”
“陈赫都要造反了,你修粮仓是给他预备的吗!?”
刘傑英挺的眉目间染上一层薄怒,黄知星心中一颤,硬着头皮回答:
“陛下恕罪,只是并州多雨,臣已将各地粮食征收完毕,这几日就待粮仓修建完毕,恐怕耽误不得!”
刘傑忽而微笑起来:
“原来卿如此繁忙?”
黄知星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猜不到刘傑下一步要说什么,只得答道:
“陛下,壁马郡前两份奏表确实是臣经手的,可是这次,臣顾及着粮仓之事,想着尚书令赵大人也会看,所以没有及时处理。”
礼部尚书赵任礼一听这话,心中对他大骂起来。黄知星是看他父亲不在,把锅都甩到他的头上!
黄知星顿觉如芒在背,他知道自己这一说,算是得罪了赵家人。
可是,他能怎么办?!
赵忠德是个武将,就算被派去壁马郡,也能从逆贼手中活下来。
刘傑一听黄知星的话,意味看眼赵任礼,他对黄知星又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黄卿做不来这尚书监正,顾此失彼,不如去专门看管并州幕郡的粮仓。”
被贬了?!
甚至还不如去壁马郡剿匪!
黄知星绝望了,立刻转头看向赵任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