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凛黑着脸掐着祁衍的手臂,语气冷冷:“你怎么还在?”
难道她的脸上写着欢迎留宿四个大字吗?这个男人怎么好意思赖在她家里不走的。
不对,他怎么敢的!
阳台没有封窗,星夜之下清亮的风吹起客厅的薄纱窗帘,客厅的主灯没有开,只开了壁灯,人影和纱影绰绰,祁衍可以清楚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明亮的眼睛里窜上来的小火苗。
面对黑着脸的苏时凛,他的选择是,伸手扣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只是看着的时候有个简单的认知而已,真的触碰了才知道这腰究竟有多纤细多柔韧。
苏时凛:“......!”
她磨着后槽牙,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立即推了祁衍一把,挣脱了他的桎梏。
不过推的时候一用力她就发现了祁衍好像提前卸了力道。
清风朗月之下,她看到了他嘴角噙着的笑,带着某种熟悉的纵容和奇怪又陌生的宠溺。
“主人在家,不能不告而别。”
祁衍是君子,君子坦荡荡,即便这会儿苏时凛看他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一个样,他的回答也没有任何拿不出手的地方。
“那你赶紧滚蛋吧,我现在知道了。”
苏时凛绷着嘴角,冷静,自己不欺负弱小。
祁衍毫无疑问看出了她这时候的自控,头一回被当成‘弱小’的祁衍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
“好,那,下次再见。”
祁衍的声音和夜风一起拂过耳畔,让苏时凛一夜都没睡个安稳觉。
她躺在床上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自己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苏时凛睁开眼之后,脸比锅底还要黑。
就在在这个档口,她接到了苏小禾的电话。
“姐,”电话那头的苏小禾在第一声小心翼翼的姐姐喊出来之后,后面的话就顺畅的多了。
“......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学校了吗?”
苏小禾是个热爱学习的孩子,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好一段时间了,没有一点偷懒的快乐,只有浑身骨头不舒服的感觉。
她想要快点回去上课,但是医生说了她的这个情况必须要家属同意了才行。
苏小禾把十个手指甲挨个啃秃噜了之后,终于做了决定,给苏时凛打电话。
“把电话给医生。”
听完了苏小禾的诉求,苏时凛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医生。
小姑娘傻乎乎的,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继续留在医院里面,都得医生说明情况之后才可以。
苏小禾没有胆子反驳苏时凛,乖乖地找来了医生。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才在医院待多久,肯定还要多观察一段时间的.......”
医生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家长,当即就开始告状:
“......本来就是青春发育期的孩子,营养要跟得上,不能为了省钱就只吃馒头啊......”
电话那头的苏时凛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到医生滔滔不绝的说完了一堆之后,她才回了一句“知道了”,把热心的医生气个半死。
他也不是没有良心想要坑钱的医生,只是看这个怯弱没人管的小姑娘实在是不像话,才带着几分怨气隔空‘控诉’了对面的家长。
谁知道人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苏小禾重新拿到了手机,把耳朵贴了过去,还以为她姐同意让她出院了。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