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傻子,月星凉在那呢,他肯定有去无回。
“我是纪准。”
纪准神情平淡,“如果处理不好家事,也不必考试了。”
他虽然不清楚详情,但星凉在那个女子的旁边,很明显,那女子定是受了委屈。
听到纪准二字,考生们都精神振奋。
内阁首辅,帝师,天佑以及纪北两国的文人领袖,这位的名号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读书人一生梦寐以求的。
纪准不让这个人进考场,他就是进不去。
闻人匀呆愣在那,脸色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位传说日理万机的帝师,会一大早就来考场,身边也没带其他人。
闻人匀行礼之后转回身子,他慢慢走向孟容儿。
这件事他如果处理不好,他的仕途之路算是彻底毁了。
闻人匀虽然努力压制怒火,可还是愤怒非常。
“孟容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顾念往日的恩情也就罢了。你跑到这闹,是想毁了我吗?我十年寒窗,你当真如此恶毒?”
孟容儿平静地看着他。
他十年寒窗是她陪伴在侧,他读书请先生是用的她的嫁妆……
闻人匀很着急,见她没回答,他忙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离,那我退一步,你和思南以后都是我的妻子,你们平起平坐。这样可以了吧?”
邙思南呆愣地看着他。
说好了的,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人匀小声说:“思南,没有我孟容儿活不下去的,她不能生孩子,以后没法嫁人的。”
邙思南有些松动。
她也不想逼死孟容儿,只是有些感情她也没办法控制。
而且是孟容儿不能生,被休弃也不怪闻人啊。
孟容儿来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无论闻人匀说什么,她都不会动摇。
她不是来要赔偿的,她只是不想让闻人匀这种混蛋参加科举。
闻人匀之所以被高门大户看上,也是因为他确实有几分才学,凭他的本事能做官。
月星凉问道:“你知道我的婚期定在哪天吗?”
战薇说:“七天后。”
“哦。”
月星凉开始算,如果打断了闻人匀的腿,她还能赶得上自己的婚礼吗?
见孟容儿迟迟不出声,闻人匀的母亲急了,“你快回去考试,这女人我处理。”
闻人匀有苦难言,他回不去啊。
闻人母见儿子还不走,她深吸了口气吼道:“你不能生,我闻人家休了你天经地义。”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
“不能生孩子被休了不是正常吗?”
“是啊,不能生孩子都不算个女人。”
闻人母一把就抓住了白纸,哗啦一声纸碎成了两半。
月星凉说道:“我已经查看过,孟容儿身体无碍,不能生的不是孟容儿,而是闻人匀。”
议论声戛然而止。
月星凉看过了……就是说这事千真万确。
孟容儿面无表情地说道:“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不能生,他就可以休弃我吗?”
她更在意的是这个。
女子不应该是生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