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东白。
许东白双眼一圈乌黑,眼球凹陷,整个人形容憔悴,看上去就很萎靡不振。
沈予安站在许东白身边,一直在安抚他,要他出庭指认,就是我当晚将竞标书偷走还反手栽赃陷害。
我静静地和许东白对视了两眼,莫名的,我竟然看见了许东白眼底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不舍和依恋。
而后,许东白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句话:
“没有人给我下药,是我自己对乔以荷觊觎已久又苦苦找不到机会,所以那天晚上才大着胆子喝了那种药,当天晚上我还喝了不少的酒。”
“包括乔以荷能够进来我房间,也是我提前给前台吩咐好的,让她们放乔以荷上去。”
许东白就这样,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予安脸上的表情都狰狞起来,她着急地起身就要去捂许东白的嘴:“你知不知道你再瞎说什么,还不给我住嘴!”
法庭之上,岂容沈予安放肆。
法官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很快,庭警就一左一右地架着沈予安的胳膊,将人架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平日里高贵的像个小孔雀一样的沈予安,竟然满眼泪水,眼里全是恐慌和后怕。
沈予安一遍又一遍喊着许东白的名字,可是许东白却无动于衷。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开口道:
“另一个公司的竞标书,是我和他们负责人借着谈生意的时候灌醉了他,偷来的。乔以荷手里的的确是我的那一份,但不是她偷的,是我主动给的,我本来想要用这个,威胁她陪我睡一夜。”
我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许东白是抱着怎么坚决的心在维护我,他曾经告诉过我,他不爱沈予安。
而现在,我相信了他的话,许东白确实不爱沈予安,而且他在沈予安身边过得很不快乐。
于是这一刻,他大胆地选择了拒绝沈予安的安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