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我背后传来一道很大的力道将我狠狠地撞开,但是又回身拉了我一把。
让我不至于摔倒在地上,我扭头一看,竟然是秦子栋狠狠的把我抱在怀里。
顺着惯性又往前滚了两步,直到那辆车彻底从我们周围开过去。
他根本无暇顾及他自己身上的伤口,立马站起身来检查我,把我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才十分紧张的问:“你有没有关系?会不会伤到孩子?我们要不要立刻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我之前一直怀疑他对我居心不良,可是没有想到刚才这种生死关头。
他竟然会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将我挡在他身后,难道他不知道他很有可能会被那辆汽车给撞飞吗?
原来我一直对他误会的实在是太深了。
我摇了摇头,语气温柔:“我没有关系,肚子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你身上擦伤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他原本是穿着黑色的运动服,但是此刻运动服衣袖的两侧已经全部被刮烂。
露出的洁白的臂膀上面有森森的血迹,看起来十分可怕。
没有想到他毫不在乎,随意的甩了甩头发,将手臂上的血迹就这么随便擦了擦。
“没有关系,我先送你回家吧,不过是点小伤而已。”
我不想与他多过废话,毕竟大男子主义是每个男人都有的通性。
我扭头一看,发现旁边有一家24小时药店,立刻不言不语的走进去问店里的员工拿了些纱布和绷带。
没有包扎的条件就只能坐在他的汽车里替他包扎。
“我暂时不太想回家了,随随便便找个宾馆住一下就行了。”
替他包扎完之后,我语气沉重。
秦子栋很诧异的盯着我,我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劲,随即他又低下头来。
似乎是很担心我:“如果你不回家的话,他肯可能会为难你的,还是不要这么任性好了。”
任性?
我在沈北执的面前从来都没有任性过,今日我忽然就想任性一回。
于是我直接拨出了沈北执的电话号码,电话在那头响了两声,便有人接通了。
依旧是沈北执有磁性的声音,像宝石划过丝绸,一般的细腻温柔。
他问我:“在哪里,我去接你。”
反问的语气却是坚定的话语。
可我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我怎么敢劳动沈总大驾光临,今晚我不想回去了,你如果明天继续不愿意放过东方集团的话,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这话我说的很狠。
说到情动之处,我甚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他要对我攻击的准备,甚至也预备好了和他狠狠的吵一架。
沈北执的性格我很了解,他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可是我所有预期的狂风暴雨都没有来到,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沉默了半晌。
然后放缓语气,声音温柔无比。
他说:“别闹,我接你回家。”
是接我回家,接我回我与他共同的家。
再一次听到回家两个字,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从前我是有自己的家的,有疼爱我的母亲和,虽然严格却还算慈祥的父亲。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忽然就家破人亡了。
母亲去世,父亲也不在。
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神世间,却还要因为去探查我母亲去世的事情而陷入各种各样的纷争之中。
如今沈北执这一句回家,几乎直接让我的眼泪落下来。
但是我感动了半晌还是狠下心肠来,让自己从这种甜蜜的幻境里抽离出来。
我冷着声音对他道:“你不需要对我用这种温柔的战术,我们俩之间本来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一触即溃。”
“你了解我的性格,我素来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只要是我认定的事情,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请你不要阻止我,否则你将会永远失去我。”
我这话说的很狠,我知道沈北执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但是我有我的性格,我有我的脾气,我也有我想要去调查清楚的东西。
所以我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不再给沈北执任何说出别的话的机会。
至于他在那头会不会暴怒,会不会将手机砸了,我并不感兴趣。
这通电话打完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如释重负。
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车里与秦子栋面对面。
这一次我们两个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底牌了,就这么全然的相对。
我笑的意味深长:“秦子栋,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俩之间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他挑起眉头来看着我。
我莞尔一笑:“就是信息互通呗,咱们俩之间就不要谈什么秘密不秘密了,都生死之交了,全部合盘脱出,你看怎么样。”